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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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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外头的那些奴仆明面上不敢说什么,私下那些话却是没停的,尤其三爷当日还当众说要休妻,底下的人会胡思乱想也正常……她这厢在外头想着这些,里头冯婉倒像是知道她来了,扬声问道:“可是嬷嬷来了?”

徐嬷嬷耳听着这话,自是忙应了一声。

她一面打发卧溪下去准备梳洗的东西,一面是打了帘子走了进去。

眼看着靠坐在床头,神色颓废又面露凄苦和悲愤的冯婉,徐嬷嬷心下也有些不好受,她一面是绞了帕子给人递过去,一面是坐在那拔步床的圆墩上,轻声劝道:“夫人可不能日日都这样了,没得损了眼睛又伤了自己的身子。”

冯婉接过帕子也没擦,只是紧攥着,咬牙说道:“都是二房那个小贱人使得坏,定是她同老太太说了什么,老太太才突然要查账。”

“我早应该想到,那个小贱人怎么可能会这么好心?”

那个小贱人可不是崔柔,也是她大意了,只觉得她年弱可欺,又见她那段日子不争不抢的,只当她是个没用的。

哪里想到,她这是着了人的道,那个小贱人就等着她做错事!

越想,她心里的这口气便越不平,咬牙切齿得继续说道:“亏我活了三十多年,竟还不是那个小贱人的对手!”

徐嬷嬷耳听着这一言一语的,也不知该说什么,她心里是觉得此事和那位七姑娘是没有多大干系的,那位七姑娘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小丫头片子,何况她们行事如此周密,那么七姑娘是怎么知道她们拿了这么一大笔银钱的?

若不是因为赌石的事,夫人也不可能会去动公中的银子。

不过心里的这些话,她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同夫人说,夫人如今正在气头上,哪里能听得进这样的话?因此,她也只是好声好气得与人说道:“那位七姑娘再厉害也是要嫁出去的,就算您以后掌不了中馈,不还有三公子?”

“等您日后给三公子择门好亲事,儿媳管着家,您这个做婆婆的也有面子。”

冯婉听得这一句,神色倒是好看了些,也不再像先前那样沉着一张脸了:“你说得也对,那个小贱人再有本事,总归是要嫁人的,至于正院那位,等她百年归去,这府里不还是我说了算?”

这样说了一句,心里的气总算是消散了不少。

徐嬷嬷见她重新开怀起来,便趁势说了家里的事:“原本家里发生这些事,老奴也不该出门,只是我那儿媳说有要事,老奴这心里实在担心。”

冯婉虽然平日多有苛责下人,可对于徐嬷嬷还是有些真情在的,这会听着这么一句便摆了摆手,与人说道:“行了,我也没什么事,你既然有事便出去吧……”说完又添了一句:“若是家里有事也不必今日赶着回来。”

徐嬷嬷听得这话,自是千恩万谢。

等到服侍冯婉洗漱完,她才往外走去,又给影壁那处的婆子使了些银钱,套了辆马车就出门了。

她家是在城西,越过去越偏僻。

这会她坐在车里还在想着会发生什么事,哪里想到马车突然就停了下来,紧跟着是车夫的一句:“你,你们要做什么?”

先前因为马车突然停下,徐嬷嬷一时不察,额头便撞在了车璧上,脆生生得一声重响,把她磕得这会都有些晕乎乎的。又听着外间车夫的话语以及一串脚步声,她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刚想掀起帘子看下,便瞧见两个蒙面的黑衣人朝她走来。

这般境况,可把她吓了一跳。

还不等她出声,其中一个黑衣人便上前几步一个手刀把她打晕了。

等到徐嬷嬷醒来的时候,不知已过去多久,她晕沉沉得看着眼前的景象,屋子布置得虽然干净,可一看就是没人住的,除了常见的一些桌椅瓢盆便没多少东西了。

她想挣扎,却发现自己竟然被人用麻绳绑着,想起先前那两个黑衣人,她心里害怕,左顾右盼想看看有没有人,却发现这屋子里竟然连个人都没有。

“有人吗?”

徐嬷嬷哑声喊道。

可不管她怎么喊,外头都没有人应声,静悄悄得,就跟没人似得。

“吱呀——”

就在徐嬷嬷以为不会有人出现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开门的声音,而后是一阵不轻不重的脚步声。徐嬷嬷那颗心高悬起来,身子也紧跟着瑟缩了下,不过口中的话却没停,带着世家大族嬷嬷该有的气势,厉声说道:“你们是什么人,知道我是谁吗?”

“我可是王家三夫人的奶娘,识相得便立马放了我,要不然……”

她刚说到这,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徐嬷嬷不愧是三婶身边的一把手,即便在这样的情况下也能临危不惧。”

这道声音太过熟悉。

原本还在说着话的徐嬷嬷忍不住扭头朝身后看去,而后她便瞧见一个衣着华贵的少女正从门口款步走来。起初她刚进来的时候因为逆光的缘故,有些看不真切她的面容,可离得近了,那张面容也就越发清晰起来。

明眸皓齿,美艳傲骨。

正是王珺。

骤然看到王珺出现,徐嬷嬷实在是吓了一跳,只是想着自己如今的处境,难不成是这位七姑娘找得黑衣人?想到这,她虽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却还是忍不住咬牙说道:“郡主,您这是想做什么?”

王珺耳听着这话,却只是垂眸看着徐嬷嬷没说话。

她的脚步没停,走得越近,面上的情绪也就越发清晰起来,那张无比美艳的面容没有丝毫情绪,冷若冰霜得,连带着那双桃花目也是冷冰冰的模样。

看着她的时候,就像在看一个死人似得。

徐嬷嬷眼看着她这幅神情,心下害怕,底气也不似先前那般足了,她吞咽了下口水,见人越走越近便好声好气哄起人来:“郡主,倘若老奴做错了什么,您只管在家中罚老奴便是,为何要把老奴带到这样的地方来?”

说完又看了看自己被五花大绑的样子,道:“您这般,实在是有失身份。”

王珺闻言,却仍是没说话。

她只是走到徐嬷嬷的跟前,停下脚步。

而她身侧的连枝便给王珺搬来了一把椅子,等到王珺坐下,又取过那先前就备下的茶水,给人倒了一盏茶,而后便侍候在一侧,垂头不语。

徐嬷嬷看着主仆两人这幅模样,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王珺自然也瞧见了她脸上的神色,可她却丝毫未曾理会,只是握着茶盏,慢悠悠得喝了一口茶,而后才抬眼看着她,慢慢说道:“今日请徐嬷嬷出来,是有一事相问。”说完,也不顾她的脸色,径直问道:“当年我兄长的死,是意外还是人为?”

她说话的时候,声音很平,无波无澜得,好似只是在问一个寻常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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