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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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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珺闻言,一时却未曾说话,她只是微垂着头,拿着脚尖轻轻抵着地上的草。

她是有心事……

可有些事,她却不好说。

王祈看惯了平日冷静稳重的王珺,如今见她这幅难得的模样,眼中却显露出了几分笑意,他也未曾遮掩,只是压低了嗓音问道:“可是在想齐王的伤?”

他这话刚落——

王珺便抬了头,她的脸上挂着未曾遮掩的怔忡,似是惊讶他怎么会知晓。

王祈见她这般却也只是轻轻笑了笑,他未曾解释自己与萧无珩的关系,只是把目光落在她腰间悬挂的那把弯刀上,温声与人说道:“你腰上的那把刀是无忌十六岁那年,第一次上战场杀害一个部落首领得到的战利品。”

“这些年,他一直带在身上。”

等这话说完,他却是又添了一句:“不必担心,他素来就是被人遗忘的,除了我和他的身边人之外,没有人知晓这把刀的来历。”

王珺倒是不担心这个。

倘若旁人知晓这把刀,只怕先前白日的时候便问起了。

她只是在听见那句“他素来就是被人遗忘”的话时,不自觉得皱了眉,而后她是又想起先前如意回得话,索性便抬了头,问道:“二哥,他现在怎么样?”

王祈闻言却不曾回答,只是笑着与人说道:“既然担心,为何不自己去看看?”

“二哥……”

王珺这话还未曾说完。

王祈却已从袖中取出伤药递给人,紧跟着是又一句:“今日事务繁忙,我也未曾去过,却也不知道他的伤势如何,你若想知道,便自己过去瞧瞧。”

等这话说完,她是替人指了齐王营帐的位置,而后才又与人说道:“如今夜深了,你若过去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说完这话,他也不再多言,只是转身朝自己的营帐走去。

王珺眼看着王祈离去的身影,却是过了许久,才朝掌心里的那瓶伤药看去。

山间的风好似又大了些,吹着这处的旗帜也纷纷摇动了起来,而她微垂着眼,却是犹豫了许久才迈步朝萧无珩所在的营帐走去。

不管如何,萧无珩都是因为她受的伤,于情于理,她都应该亲自去看看。

萧无珩的营帐并没有和其余王公大臣在一起,反而很偏僻。

王珺却是走了有一会功夫才走到,眼看着不远处那个营帐,她便停了步子,就如二哥先前所言,萧无珩的确像是一个被人遗忘的存在,其他那些皇亲贵胄的营帐都在最中间,独他一人偏居一隅,外头就连巡逻的侍卫都没有。

她抿了抿唇也未说什么,只是握了握手中的伤药,继续提步走了过去。

刚刚走到营帐前,便有一个随从打扮的人走了出来,他的手里端着一盆血水,眼看着王珺却是一怔,等回过神来才朝人问了安。

“不必多礼……”

王珺这话说完,却是又朝人手中端着的那盆血水看去。

原本清澈的水如今却是一片浑浊,她想起午间那猛虎拍在萧无珩背上的一掌,以及那一滩血水,握着伤药的手一紧,就连嗓音也带了些未曾察觉的担忧:“齐王他,没事?”

如晦耳听着这话却是看了人一眼,他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便回道:“主子就在里头,七小姐自己进去。”

等这话说完,他便未再多言,只是朝人点了点头,而后便端着一盆血水往外走去。

这还是王珺头一回碰到这样的侍从。

不过想着萧无珩那个性子,她也未说什么,只是把目光投向眼前这个营帐,却是又过了一会功夫,她才在外头轻轻唤了人一声,而后才举步走了进去。

等走到营帐里头,没了外头的冷风,王珺的眉眼也跟着舒展了开来。

她把手中的灯笼放在一侧的长案上,刚想循目看一回齐王在哪,便瞧见有个男子背身倚塌而坐。那男子只着了一身中衣,或许是刚刚上完药的缘故,如今那中衣半解,露出匀称、线条优美的手臂以及宽厚的肩膀。

王珺眼看着这幅模样却是忙转过身。

她的脸通红着,就连这颗心也恍如战鼓一般,“扑通扑通”乱跳了起来,心中也不免有些责怪起人,若是不方便的话先前说一声便是。

哪有这样见客的。

等稍稍定了定神,她才把手中的伤药放在长案上,而后才勉强稳了心神与人说道:“王爷既然不方便的话,我便先走了,这是伤药,王爷若需要的话过会遣人再擦一回。”说完这话,她便想提了灯笼往外走去。

只是还不等她走动,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道男声:“站住。”

萧无珩的声音还带着些初醒后的喑哑,先前如晦替他上完药,因着今日太过劳神的缘故,他先前便倚着榻睡了过去。

何况小丫头轻手轻脚的,倒是也的确未曾让他注意到营帐里头来了人。

等听到声响,他才睁开眼看了过去。

这会眼看着王珺因为那句话而止了步子,萧无珩一面穿起衣裳,一面是朝人看去,其实他这厢看过去也只能看到一个背影以及……那双微微泛红的耳垂。想起白日里瞧见那双耳垂时,心中所产生的念头,他穿衣的动作便是一顿。

不过也就这一瞬的功夫,他便又恢复如常。

等穿好了衣裳,又随手从架子上取过一件外衣随意得披在身上,萧无珩便看着王珺的背影开了口:“王七小姐过来坐。”

王珺先前瞧见那么一副画面,哪里想再见人?

只是还不等她拒绝便已听到身后的男人已倒起了茶水,耳听着身后那潺潺流动的茶水声,她咬了咬唇,到底还是把手中的灯笼重新放回到了茶案上,而后才转身朝人走去。等走到萧无珩跟前,她是又朝人行了一礼,唤人一声:“齐王。”

“坐。”

萧无珩的声音和平日并没有什么差别,只是把一杯茶盏推到了一侧,而后便握着另一杯茶盏喝了起来。

茶已经倒好,再说告辞也就没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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