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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少委屈

“阿圆。我不想和离,我们之间没那么大的嫌隙,你只是生了我的气,你不喜欢我对马家人好,我知道,我以后不给马寻欢送银子了,就这一次,当完成了娘亲最后的遗愿,好不好你饿不饿我做拉面给你吃,你最喜欢吃我做的拉面对不对别人和面没我的手劲儿。我这就去做”。

再闹下去,似乎毫无道理了,白承光连看都不肯看桌案上的和离书,扭身就往灶房跑,铜铃豹眼里面的水雾。模糊了视线。

成一个家不容易,打破一个也很难呢

只是,此刻的阿圆,早就在当初白承光带着马王妃的遗体离开时,冰封住了心灵,就好像一只结茧的蚕,在这段时间里。一道道从心灵深处吐出的蚕丝,包裹的密不透风。

感情就是这样的,一个原本就不敢向世界完全打开心扉的女子,一旦再次缩回自己的茧,就很难重新回到过去。

活了两辈子,遇到困难总是自己扛。家里家外一把好手,即便遇上生理期或者生病时,一切依旧,在所有人的眼中,尤其是在白承光的心目中。齐阿圆就是一条不折不扣的“女汉子”,什么事都能独自解决,什么委屈都能不打哏儿的咽下去。

这岂不是说,男人就是个多余品除了在生孩子的前夕,必须提供几枚精子之外,剩下的完全可以由女人自己搞定

和白承光的这段婚姻,感情基础还是太差了些,一次一次莫名其妙的伤害,已经让阿圆彻底灰了心,滋生出一种叫做“厌倦”的东西。

“罢了,去送给白将军一张和离书,请他离开吧”阿圆叫了“煞星”进屋,指指桌案上两张一模一样的婚姻契约,白承光肯不肯签上大名,又有什么重要的关系呢只要阿圆的心意已定。

做工再好的拉面,她也没兴趣没心情去品尝了。

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女人,还是愿意固执地相信爱情的存在的,相信那些美好的存在,就和相信春暖花开一样的相信。所以,无论受到多么大的伤害,她们都愿意屡败屡战,在人生的狂涛骇浪里挣扎等待,抱着无穷的幻想

可惜,阿圆不是这样的女人,“煞星”带领着护卫们将白将军驱逐出境的动静实在不小,她独自安坐在客厅内,端着一杯渐渐变凉的清茶出神。

外面的喧闹更激烈了,似乎,又多了几个人的声音在里面。

是当初护送马王妃去西疆的几个护卫,回来了。

还没被成功驱逐的白承光,再次跟着大家伙儿回到客厅,傻汉子拽着其中一个护卫在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娘怎么一个人找回来的还病成了那样”

这趟旅程大概是实在憋屈,那个叫做三木的护卫满脸涨红,恨不能一巴掌把白将军打翻在地,却又忌讳着他的身份没办法出气。

“郡主,我们这一趟这一趟”

三木终究还是甩开了白承光的拉扯,眼睛里喷火似的看着这位傻的不透气儿的将军大人:“我们在西疆找到了马寻欢那厮,马王妃对那个儿子可是真疼啊用自杀逼着我们留在西疆帮助他儿子”

另一个护卫也恨得牙根痒痒儿:“这还不算最无耻的,我们这次算开了眼。”

“马寻欢在西疆就是一个光杆司令,手下就剩两个马王爷留下的人,日子过得入不敷出,正好我们郡主府的财物就送进门了,马王妃一路上省吃俭用,就为的多给她儿子留下花用呢”

一个母亲,想资助亲生儿子,这还算不得无耻。

“我们兄弟送到了人,就想立刻告辞回来,那娘儿俩嘀咕了一番,马王妃就举着把匕首用自尽来威胁我们,小的们没有郡主的命令,不能眼看着王妃死吧那个马寻欢,竟然安排了那两个手下把我们绑了起来,说是要让郡主送银子送武器去赎回我们才行”。

无耻的行径见得多了,大家伙儿还能承受。

白承光脸孔黑里透着紫红,声音也低的厉害:“还没说为啥让老人家自己回来呢。”

三木就像看白痴一样的看着白将军:“您家老太太没说吗马寻欢不舍得给马王妃再雇佣人侍候,咱家带着的两个丫鬟直接给卖掉了,那母子俩商量的是,把马王妃送回来开口要银子,不但得赎回我们要花钱,允许白将军赡养老王妃也得出钱”

这个解释有些深奥,大家都没听明白。

“要想源源不断的逼迫郡主府出银子,这个任务除了马王妃谁还能完的成他们说,白将军这个人耳软心活好糊弄,又偏偏喜欢做出孝顺的模样来,那就把赡养马王妃的权力卖给白将军,五百两黄金交付之后,马王妃就再也不会惦记西疆的马寻欢了,专心跟着将军过日子”。

“然后,马寻欢还担心派来的人交代不清楚,就直接安排两个手下把马王妃送回来要钱,还说小的们的命贱,只需要多拿出一百两黄金就够了。”

这就是西疆一行的全部经过两个手下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走到半路上就抛下了马王妃,担负着救助马寻欢任务的瞎眼老太太,竟然始终没放弃这个奇葩的愿望,一路落魄无比的独自继续

或许,半路上还讨饭度日才能把身子骨给摧残的奄奄一息

就算是这样苦难,被好心的商户送回郡主府之后,还勉强提着一口气要求白承光给小儿子送钱送兵器,这母爱,可真叫“伟大”啊

“那个马寻欢可真不是啥好鸟,怕我们兄弟挣脱了绳索,竟然在食物里给我们下药,浑身无力软绵绵的那种药,这贼厮”

一种人看向白将军的眼神,都透出了恨意,要不是这小子孝顺的没底线,大家伙儿怎么会多受这么些苦

要不是郡主又派了人去解救,这几个汉子,没准儿还得把性命丢在西疆,不是死于真刀真枪,而是悲催的阵亡在下三滥的药物上

先是敲诈,后是“卖娘”,马寻欢的心眼子确实不少。

“他人呢抓到了没有”阿圆已经发怒了。

“便宜了那厮弟兄们还得看白将军的面子,没好意思下死手,卸了马寻欢的两条膀子,烧了他的宅院才回来的”。三木说起这些,颇有些心虚的看了白将军一眼。

“就是那两个丫鬟没找回来,不知道被卖到哪儿去了。”

“啪”,桌案上重重的落下了郡主的巴掌:“杀了马寻欢,必须”

“媳阿圆,”白将军有些思思艾艾,他想说什么呢是为已经穷的叮当响又少了双臂的弟弟求情还是表示懊悔发现了一番孝顺一番努力其实都是一桩大笑话

阿圆微眯着杏核眼儿,清冷的目光就像望着一个陌生人。

满室沉默,失望,或者还有怨责的气氛,在护卫群里散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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