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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软软的呼吸着的生命。

“欢儿”马王爷一声大喝:“你来禀告吾皇万岁,你到底是不是马寻欢我马国涛的儿子”

这声大喝太刺耳了,震醒了魂游天外的白承光,也惊骇到了“小老二”,孩子双臂猛地向上一伸,闭着双眼,“哇”的哭了起来。

阿圆收回了几欲落泪的眼眸,把“小老二”抱立起来,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嘴里发出哄劝的声音:“宝宝不怕,哦不怕,叫的最响的,都是心里最虚的,就像是纸老虎,一戳就破,不要怕,接着睡吧”。

文武百官再次瞠目结舌,没见过这般哄孩子的娘亲吧偏偏这法子管事儿,“小老二”的小手紧紧抓住了母亲的一绺头发。嘴巴里发着“嗯嗯”的声音,仿佛听懂了似的,真的接着自己的睡眠去了。

白老大的黑脸皮,就像一层厚厚的盔甲,被块块儿粉碎

“小老二”的那张脸,毋庸置疑是他的孩子,现在的白老大,可不是原来的不晓得自己长什么模样的吴下阿蒙了。日日对着马王爷那张脸,实在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却原来,他已经拥有了这样一个可爱懂事的孩子了吗

做男人的,禁不住热泪盈眶。

可是,他还不能伸出手去,环抱住他的妻子和儿子,形势比人强。战友的安危,就在他的口舌之间,一念之间。

阿圆能感觉的到,身旁的男人那份波涛汹涌的激情奔腾而来,又迅速的退了下去。

近在咫尺的距离,却片刻间,隔了天涯。

小皇帝看戏看的够久了。散朝的时间也早该到了,为什么今日这肚皮里面,额外的感觉到饥饿呢

“马将军,你能确认你就是马王爷的儿子马寻欢吗”

怎么感觉这问题格外幼稚小皇帝这一问,也心生懊恼。

阿圆再次在关键时候掉了链子,每次,在最需要说话辩驳的时候,她就跟卡了壳的收音机似的,任凭心脏如何抨击跳动,嘴巴微张着。就是说不出话来。

她应该提前告诉白老大,你的一句答案如此重要,重要到了是选择妻离子散还是合家团圆的地步。

可是她没有。

白老大的目光,生生从阿圆和“小老二”熟睡的泪眼上剥离,额头叩到了石面上,那处光光亮亮的石面,刚刚,还侵染了妻子的汗水。

“臣是马寻欢。马王爷的亲生儿子”

一个字,是一个铁榔头,闷闷的砸向地面,砸向阿圆那一颗柔软的酸楚的心。

这个世界安静下来。安静的仿佛从来没用过喧嚣与纷争,安静的听得见“小老二”均匀的呼吸声。

马王爷的一张黑脸充满了得意,昂着下巴颏儿看向阿圆。

哭吧闹吧打滚儿撒泼吧你的男人不要你了任谁只要有脑子,就不会选择你这个刁钻的村妇,选择贫苦庄稼汉的卑微生活

万重阳的目光,也紧紧的锁住了阿圆的一张脸,心疼与怜惜,或者还有些什么微妙的东西,在他的目光里面纠缠不去。

阿圆的身子抖了一下,又迅速调整了过来,抱紧了“小老二”,斜睨着眼梢儿问道:“您确认您是马寻欢,不是白承光您现在就确认了”

她的嘴角,溢出一抹嘲笑,嘲笑白老大的薄情,也嘲笑自己的幼稚。

“那么,我的男人哪儿去了死在战场上了死的瞑目么”

一声声清冷的质问,不含一丝温度,美丽端庄的女人,笑容越发的放大,到最后,终于轻笑出声来。

白老大的双手扣紧,不敢抬头,更无法言语。

你看看,这就是男人,天底下最薄幸的一种动物,拥有魁梧的身材,强健的体魄,发达的四肢,却偏偏丢失了一颗柔软温暖的心。

“呵呵呵呵呵”,阿圆不再看向那个以头抵地的男人一眼,抱起了孩子,走向马王爷。

“当初,是您从朱阳县带走的我的丈夫,是死是活,他甘之如饴,我就不追究了,只是,我的两个孩儿,却一定得交还于我,否则,齐阿圆不死不休。”

最后这四个字,她说的轻松极了,可是金殿之上如此安静,安静的每一个人都能听到她清浅的声音。

“不死不休”。

阿圆并不多加理会濒临爆发边缘的马王爷,继续转向九五之尊,盈盈拜倒:“民妇的丈夫已死,请吾皇恩准小妇人带三个孩子再嫁。”

“哄”,金殿之上沸腾了起来。

从来没有过哪个妇人,在甫一听到丈夫音信皆无之时就立刻要求改嫁的,还坚持带着三个孩子。

文官中的一群老朽卫道士,恨不得立刻跳起脚来谩骂,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一个妇人没心没肺没羞没臊的要反了天了

可是,那又如何

活着,从来就不是为了让别人高兴,让毫不相干的人开心,却令自己窝心委屈的。

人最强大的时候,其实不是坚持的时候,而是放下的时候。

当你选择腾空双手,还有谁能从你手中夺走什么多少人在哀叹命运无可奈何之际。却忘了世上最强悍的三个字是:不在乎。

是的,阿圆不在乎,尽管与白老大情深意长了很久很久,尽管三个孩子也呱呱坠地,尽管,这个决定在所有人看来都显得太过草率,甚至是无耻至极。可是她一定要这样说,这样做,心头的窒息感才能得以控制。

爱情从来就不是生命的全部,尤其是对于内心安全感薄弱的女人。

婚姻吗那是个什么东西

一向比阿圆的思路要慢上半拍儿的白老大,终于彻底听清楚了妻子对皇帝所提的要求。

就像出发前的那个深夜,妇人甚至对着男人启齿笑了一下,眼睛里熠熠闪光。都是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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