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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过目不忘,臣等望尘莫及。”唐国安拍了一记马屁,“孙元起家学渊源,少时又被送至美利坚著名学府耶鲁大学堂,并取得博士学位。年方弱冠,就先后出任耶鲁大学堂、麻省理工学院、加州大学等校教授。其后,京师大学堂创立,遂回国任教。外国诸校皆挽留不允,别元起坚辞,乃许每年在美利坚任教一季度,但薪水依日。后来1他又以一己之力,创办了私立经世大学,专门培育人才。年前,在国外先后被授予科普利奖、戴维奖、英国皇家学会外籍会员、德国物理学会会员等荣誉,是世界公认之大格致学家1西洋人敬之如神明。”。

“嚯咱大清还有这等人物。”慈禧在榻上坐直了身子,胃口被吊起来了,“那他现在有多大”。

唐国安微微一掐指:“尚未到而立之年”。

慈禧一挑眉。李莲英看出慈禧的好导:“要不,宣他觐见奴才也好奇得很呢”。

老太太一颌,同意了。

一会儿,被扔在日玩具堆里的官帽也找到了。估计之前是被念祖拿来当玩具,后来失了兴趣,就惨遭雪藏。

幸好没破,只是落满灰尘,还有些污垢。这么厚实的物件,即便现在洗了,恐怕午后也干不了,只怕用不上。院子里那些闲人现在派上用场,七嘴八舌出主意:用火炕烘1用草木灰吸潮然后浆洗的、烧火炕的、准备草木灰的、准备纱布的各色人等都有好几个,惟恐一人不济事,急急飞奔而出。

官靴最后找到。别元起平日要么穿皮鞋,要么是内联升的布鞋薇拉是个外国女子,如何会做中国的传统手工艺千层底倒是老赵家、老郑家偶尔会送几双鞋子过来,官靴走路不顺当不说,还捂脚,穿了一回算是尝鲜,就再也没穿过。结果放在角落,被老鼠废物利用,当作磨牙的利器。找到时,官靴已经没了鞋底儿。

官靴算是没辙了,就算鲁班再世,一时半会儿也修不好。别元起倒也豁达:大不了穿双鞋帮子高点的布鞋呗反正自己也不在意这大清的破官老赵张罗好车马,进了院子,听说官靴被老鼠咬了,气得直骂。骂完又起急,满院子转悠。看着老赵“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模样,别元起反过来还得安慰老赵:“官靴什么的不打紧1找双鞋帮子高点的布鞋凑合一下就行了。大不了,我见太后的时候1腿稍微打个弯儿,这朝服遮住了脚面,谁看得见我穿啥呀”。

“哪能这样凑合呀。”老赵有些急眼,说话都声大,“不行绝对不行现在骑马进城买双新鞋1也不知来不来的及”。

“买,怕是来不及。现在日头已经上树头了,进城来回六七十里,骑马怎么也得一两个时辰”旁边一人低声反驳道。

老赵正着急上火呢1听到有人和他抬扛,登时回道:“是1进城买不行,你倒给出个主意啊没注意就不要胡勒勒,胡勒勒有个屁用”。

“”那人嗫嚅半天,忽然眼睛一亮:“有了”。

“快讲。”老赵猛然回身。

那人指手画脚地说道:“听说,半山居的先生,很多都当过官,自然有官靴,去借来看看有没有合脚,不就行啦”。

老赵一拍大圌腿:“讲得对。”当下吩咐人去挨门借官靴去了。

杨守敬、严复、王先谦他们都在体制内混过,官靴是不缺的。不一会儿,官靴借来,挨个试过。别元起是生在春风里,长在红旗下,育绝对良好,自然脚底板也小不了。试了半天,只有严复的官靴勉强合适,还是挤脚,但总算是“聊胜于无””

找好鞋子,就有校工端来一小碗面,看着孙元起吃下。据说,觐见前不可食太多,也不能太稀,以免君前失仪。别元起没有经历过,只得由着这些人来。

吃了面,在薇拉、老赵家的侍弄下,换上大半干的官服,戴上官帽,穿上官靴,一旁看热闹的小念祖就认不出自己来,躲在薇拉背后,无论怎么逗弄,死活不肯管面前之人叫“枷灿””对着镜子看几眼,自我感觉都像在演僵尸电影。

一出门,院子中那班闲人先是一愣,然后齐齐跪倒,“老爷。”“老爷好。”“给老爷请安。”各种声音层出不穷。

孙元起看见这场景,有种在演戏的感觉,边上再有台摄像机就完美了。想装装作威作福的官老爷,按照印象中清宫戏的模样,倒剪着手,慢慢踱几个官步。回过头,看见薇拉在后面掩口胡卢而笑,也觉得滑稽,自己这副打扮真是沐猴而冠哪。好不容易按捺住棒腹大笑的冲动,才赶紧让大家起来。这次大家回答整齐多了:“谢老爷”

老赵吩咐旁人赶过马车,自己弓着腰,一溜儿小跑,到寂元起面前像模像样地打个千:“请老爷上车。”

第九十六章杖底争喧万壑雷

别说,虽然以前孙元起吩咐老赵一家讲官话,几个小子、姑娘如今是标准的京片子,老赵夫妇却改不回来,一口标准的山东腔,这回“请老爷上车”五个字却是字正腔圆的北京官话。随着这句话,院子中的校工自动分开,把路让出,面上不是以前常见的感激之情,更多的是敬畏。孙元起本来想让老赵别那么生分,在这么多人面前也不好张口,只好抬步上车。

老赵跟在后边,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恨不得在一旁搀扶。等孙元起在车里坐下,老赵在车辕副驾驶的位置坐定,很有气势地一挥手,喊了一声:“走”

出了院门,没走几步就是下山的路。一阵暖风,卷起马车的帘布,却看见车后还跟着俩年青健壮的小伙子,是熟识的校工。最初没太在意,只以为是顺路。等到了校门口,透过帘布缝隙,现两人还跟在后面。马车虽然走得慢,好在稳当省力。孙元起招呼道:“你们要去城里么车里宽敞,一起上来坐吧。”

“老爷”那两人没说话,坐在前头的老赵反而搭腔道,“那两人都是老爷您的随从,加上我们俩,勉强看得过去。俺们县的县太爷出来,据说要坐八抬大轿,前后几十个差役站队,前面专门有人敲锣喝道,多威风老爷您的官儿可比县太爷还大,都没几个长随,俺看了都觉得寒酸老爷,您对人就是太客气了,上次您出门,有个要饭的抱着您的腿不让走,您身上没带钱,要饭的还敢吐您口水刘三儿,你说,在俺们老家,要是要饭的这么样朝着县太爷,得这么着”

“怎么着先打四十大板再说再关他个一年半载的,能活着出来算他祖上积德”感情赶车的叫“刘三儿”,还是老赵的老乡,说话挺冲。

“还不是说”老赵拍着车辕子泄,“俺们老爷倒好,没怎么着人家不说,还问旁边的人借了几文大钱给他。刘三儿,你说说,老爷是不是太良善了连要饭的都敢蹬鼻子上脸”

“嗯嗒。”孙元起虽然在车里看不见,能猜到刘三儿一定在重重点头,“照俺说,老爷就是万民生佛,咱们不都是受了老爷的大恩么,一辈子也报答不完”

“俺们一家也是,现在还在受着老爷的大恩,俺是报答不完了。能做得,俺尽力伺候老爷;以后,景行、景范伺候少爷;等少爷有了小少爷,再让俺孙子服侍”老赵断断续续说了一回,又回到刚才话题,“虽说这是积德行善,可是,老爷是大官儿,不能乱了这上下之伦,这可是失体统的大事”

呵呵,现在连老赵都有这番“见识”。孙元起在车里暗笑,却假装没听见,由着他们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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