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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苹果。回来路上,孙元起又沽了二斤酒、几样熟食,尽管是孤家寡人,城里也有些凄风苦雨,节还是要过的。

进马神庙的时候,正看见老佟在门口坐着,便道:“老佟,八月半了,怎么过呀”

这一两个月,每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总要见上几回,对老佟也渐渐了解,知道他是个光棍儿,上面有个亲哥哥,住的远些,一年难得见上一回。

老佟见是他,连番站起来:“是啊,中秋了都。还能怎么过一个人过呗。”

“那今晚上去我那儿,正好喝一盅”孙元起觉得这段时间来没少麻烦人家,便邀请道。

老佟讷讷的笑说:“那这么好意思叨扰呢”

“这么说不就见外了么”孙元起说,“我也是一个人,过着中秋节也挺没滋味的。”

见孙元起说得诚挚,老佟答应下了。

圆圆的月亮挂在树顶上的时候,老佟拎着一包东西,走进孙元起的院子。孙元起早已收拾好了酒肴,摆在院子中的条石上,旁边放了两个马扎儿,这样正好透过柳枝的空隙看见月儿。

老佟远远的就大声叫道:“孙先生,我来蹭饭了”

孙元起哈哈大笑:“欢迎欢迎啊。”

老佟到了近前,把东西递给孙元起,打开一看,却是一盒桂花糕:“说是我请客,怎么还带东西来打平伙么”

“打平伙我老佟可占个大便宜”老佟得意的说,“以前听说过,孙先生是江苏人。听人说,南方人过中秋都要吃桂花糕,就琢磨着买了一盒。等会儿您尝尝,看看正宗不糕点店的老板可是向我打了包票的。”

孙元起一阵感动。然后招呼老佟坐下,一边喝酒吃菜,一边说些闲话。

两个人的共同话题本来就不多,说着说着,就说到京师大学堂的事情上去了。老佟打着酒嗝儿,说:“自从太后训政,这马神庙修葺的事儿也松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修好了。”

“那大学堂一时半会儿是开不了学啦”孙元起推测道。

“估计是。内务府的那班兔崽子消息灵通得很,宫内刚耸屁股,他们就知道要放什么屁。”老佟是旗人,说什么都无所谓。

孙元起想了一会儿,又道:“那么他们会不会修到我这个院子”

“这个院子算是整齐的,本来不用修。”老佟端起酒碗,咋了一口,放下酒碗接着说:“我跟他们说,孙先生是孙大学士的侄孙,房子有些破漏。他们听了,都赶不及的要修呢,估计就是这几天。修完了,还得是你住。”

孙大学士说的是孙家鼐,现任协办大学士,大约等同于后世的国务院副总理,绝对的高官。于是,孙元起莫名其妙的成了“”。

孙元起一想,也就安心了,估计暂时还没人敢找他的刺儿。

老佟喝得歪歪斜斜的走了,孙元起一个人坐在中庭,这时,才真实地感觉到凄清。定定地看着天上的圆月,想起了异时空的父母,还有女友、同学、老师,一口一口地喝酒,酒水都化作眼泪,从眼角大颗大颗的流下去

农历八月十一日9月26日,慈禧太后下令,各州、府、县议设的小学堂,着各地方官斟酌情形,听民自便。各省祠庙不在祀典者,苟非淫祀,毋庸改为学堂。

八月二十四日10月9日,慈禧太后又下令:“嗣后乡试会试及岁考科考等,悉照旧制,仍以四书文试帖经文策问等项分别考试。”

这些对新式学堂的重大打击,使得很多中小学堂门可罗雀,乃至关门。崇实中学是教会学校,几乎没有什么影响,相反,还多出了好几个新面孔,估计是从别的学堂转来的。

九月十八日11月1日,高赓恩又上新创学堂隐患甚巨请概予裁撤折,称“此等学堂,类皆以中学饰为外观,掩人耳目,而专心致志惟在传布西学,以洋人为宗主,恃洋人为护符”、“学堂之中仅存中学名目,而西学乃所服膺,入其彀者无不奉其教、习其礼、服其迷心之药,甘心从逆而不改”,请求“明降谕旨,除同文馆、武备学堂、机器局留备实用外,所有京外新创之大、中、小各种学堂已立者一律裁撤,未立者停止举行,以杜乱萌而绵国祚。并请饬下步军统领、顺天府、五城及各直省将军督抚随地随时明查暗访,如有私肄西学、谬称讲求时务者,立即严拿,奏明重惩,庶浸淫西学、甘心从逆之徒无所凭依,即无从蛊惑,斯学术端而人心正,祖法不至再变,圣道不至再乱,而钜患可潜消矣”。

奏折虽然留中不发,但本已经是惊弓之鸟的各种学堂,闻信之后,或改换门庭,或关门大吉。

因为崇实中学已经创办了三十余年,其创始人丁韪良又是二品大官,还有美国公使馆撑腰,一时间成了遮风避雨的大树。孙元起眼见着班里又多了好几个学生。

西历11月初的一天,孙元起从高等班上完课,按照惯例,问道:“今天的课有什么不懂的么”

就见后面有学生举手:“先生,我有问题”

孙元起上课,是按照后世的教材进行的,有丰富的例证,讲述深入浅出,定义也非常缜密,一般上完课的都能听懂,且高等班本来很少人有发问。有问的,也多是下课后问一些其他边缘的问题。今天突然有人提问,很是惊讶。连忙道:“您有什么问题”

孙元起是21世纪的新新青年,讲究的是人人平等,所以对学生很尊重,从不摆“师道尊严”的面孔,所以学生很喜欢他,尤其是初等班的。

“先生,我是刚从北洋高等学堂转学过来的,叫陈骥德,还有几位是保定中等学堂的。和原来同学相比,缺了一大截,想要自己补习。所以想问先生,课上是否有教材”那个学生站了起来,年龄不大,身材也不高,约摸十五六岁,浓眉大眼,鼻正口方,皮肤小麦色,却是很活泼的样子。

“教材倒是没有。”孙元起答道,“先前开学的时候,已经和大家说过,我讲授的与他人不同,也没有教材,故叫同学认真笔记。如果你要看,可以问他们借来看。”

“借自然是可以的”陈骥德有些为难的坐下去,估计新来的暂时和原来的同学玩不到一块儿去,借笔记的话有些困难。

孙元起刚要走,又有一人举手:“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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