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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让我打起寒颤。

我想,我所执著的,或许不过是我心中手制的偶像罢了。

淡淡的叹了一口气,我收起这幅桃花图,连带我的回忆。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他不会记得桃树下的那个小女孩。

注:

1康熙三十八年三月,湖广总督郭琇迎驾于德州时康熙第三次南巡,此处杜撰湖广巡抚于康熙四十二年南巡时亦至扬州迎驾。东华录

2康熙四十二年,一月至三月,南巡至江宁、苏州、杭州,太子,四贝勒、十三阿哥随行。冯尔康雍正传

3江宁织造曹寅给康熙的密折中提到“京中混帐人”康熙语,指太子指使之人在苏州采买汉族女子,康熙嘱之“详细奏来”。康熙御笔朱批

其九 掌事

康熙五十年一月九月事

第二日,我把阿玛差人从南边送来的十匹苏杭的上好绸缎分别送嫡福金处四匹;李姐姐处两匹;宋格格、耿格格、钮钴禄格格处各一匹。自己单单留了一匹白底红梅纹样的绸子。

快到晌午时,嫡福金差了人来传话,说送至她处的绸缎太多了,她自做了主,均给耿格格、钮钴禄格格各一匹。

我笑着对来人说道:“既然是送了福金的,便由福金做主的。福金若喜欢南边的东西,只管差人跟我说便可,我定会央了家人送来。”

嫡福金屋里的妈妈道:“我们主子知道侧福金是个好心性的人,只是怕侧福金多想了,特特差了我来解释解释。”

我笑了笑,道:“你回去万万记得与福金说了我的意思。”

“奴才知道。”她答应下来,又略略说了会话,见到了用午膳的时辰便告辞回去复命了。

下人们小心端上菜肴,侍候我用膳的秋蝉,边为我排菜边说道:“大福金怎的好像不领主子的情谊。”

“秋蝉。不可在人后言是非。”看了一眼身旁侍候的下人个个竖起了耳朵,似在偷听,我急忙止住秋蝉不谨的话语。

秋蝉警醒的看着尚未退下的丫环、仆妇,慌忙闭了嘴。

虽然嘴上责备秋蝉,心里却想着额娘交待过的话:若想在府里好好过活,嫡福金是定要争取好感的。

内心一阵烦乱,愤愤地想到:连吃个饭都要谨慎小心。

现在才知晓,仅是谦恭的举止、安分守己的态度不能显示我的恭顺,还要伴以丰富的馈赠、得体的送与,这些才是时人真正看重的。我无奈的叹息起来。

撤了午膳,闷闷地坐在屋内,眼光却未放在手中的书本上,只怔怔的看着窗外沐浴在阳光中的树木出神。

突然想起那日嫡福金提起我的一支簪子很好看,仿佛很中意的样子,何不送她这支簪子呢既不像赠送贵重礼物那般招摇又是可拿得出手的一等一的物品。

唤了秋蝉拿来我的首饰盒,翻找出那支簪子,一看才发现原来是大哥哥为我做的累丝嵌宝蝴蝶簪,因做得精巧,那簪子随着佩戴者步子摇动时竟像真蝶一般展翅飞舞。

她倒是懂得挑我心里可惜起这支簪子来,且不说那簪子的精致,单单是大哥哥为我做的这片心意,就叫我万般不舍。

罢了罢了,我挑了个翠绿色的锦盒,装好蝴蝶簪,便差秋蝉送至嫡福金处。

到了晚间,福金差人来请过去用膳。

言谈间,福金态度甚为和蔼可亲,便想起伍什哈说的凡事“左不过一个礼”,心里好笑,面上越发笑得春风一般灿烂。

二人亲亲热热地说了会儿话,福金低头略一沉吟,开口道:“实实跟妹妹说吧,今日叫妹妹来,原是有事要与妹妹说,”我恭谨的在一旁等待这次谈话的主题,听得福金接着道,“府中之事无人照管,始终不是个理,我特特荐了妹妹来帮忙。也不知道妹妹是否愿意”

我惊讶的看着她,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言语,只得喃喃道:“福金抬爱了素馨年幼”

她打断我的话,说道:“妹妹也不用妄自菲薄,我跟爷说了这个事,爷是许可了的。”

听着原来二人已经安排好,我也不好过分强硬推辞,犹豫之间答应了下来。

福金见我答应了,笑道:“妹妹不用担心,其实无甚紧要之事,府中事务有管事官管理1,妹妹只需照管着内院的事便行了。若有不明白,也可以问问李妹妹。昔日我不得空闲时,原是李妹妹协助管理的。”

我不解的看着福金,心里疑惑着为何如今不叫李姐姐监管内院事务,福金忙笑着解释道:“如今李妹妹要照顾二阿哥2,其他的事却分不来心。如此就只有央求妹妹多多尽心了。”

听她说了“央求”二字,我急忙表态道:“福金言重了。福金吩咐一声,素馨定当竭力去做。”

二人又说了会话,我见她略乏了才告辞出来。

回到屋里,屏退了下人,便与秋蝉说起这个事。

秋蝉略想了想,笑着对我说道:“大福金说的也是实情。但更重要的是,如今,侧福金您是府中仅次于大福金的人,若要论起外家,就连大福金也比不过您家呢。”

“是么”我拿着茶盏的手僵了僵,叹气说道:“这未必是件好事。”秋蝉这孩子不会懂得的,外家太过强大,其中牵扯了多少利益关系。缓缓喝下剩下的茶,口中有淡淡的苦涩。

秋蝉好似没有听明白我的意思,又说道:“主子您别叹气,您看就连爷都赞成大福金的意见呢,谁还敢有什么言语。”

我放下茶盏,顺着她的想法说道:“这可不是爷说好,下面的人就会听的事。”

略想了想,我接着道:“这件吃力不讨好的得罪人的差事,我看是推托不掉了。不过,我想一切行事还照着原来的规矩,也不用十分管他们,倒不至于平白遭人怨恨。”

秋蝉点点头,我们又说了会话才各自睡下。

我怎么也想不到,这样的顺其自然的原则会惹来日后的麻烦。

注:

1溥杰回忆清王府的组织:其中长史一名,由内务府派给,无实权;管事官一般呼作“大管事的”、“二管事的”,有实权此管事官除内院太监职责范围外,府中一切事物俱管。皇室内幕有关清代皇室贵族生活内幕的揭示

2三阿哥指弘时,除弘昀二岁亡不排入行次外,弘时排行第三。冯尔康雍正传

其十 惊变

康熙五十年十月事

这日天气大好,虽不能出府游玩,我便领了丫环们在院子里放纸鸢,一屋子人跑着跳着正闹得不成样子,忽看见苏公公急急跑进院内,匆匆给我请了安。

我把纸鸢交给秋蝉,慢悠悠饮了一口茶,笑着问他:“苏公公今日倒大早呢,未知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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