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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嘈杂的，冯笛坐立不安，“要不我们还是进病房吧”

“”

“要不你还是先走吧不是明晚的飞机吗”

卓旗拧了拧眉，“我来可不是想听你赶我走的”

冯笛闻言，泄了一口气，瘫坐在他身边，像是被抽丝剥茧的蚕一般，摆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卓旗叹了口气，身旁的手溜到她的身边，手指勾了勾冯笛垂在椅子边的指头，见她没有拒绝，便更深的去握住，“怎么办你越是这样，我越是想要把你征服。”说到后面，他还鬼头鬼脑的唱起来了，也不知道那是什么调调，总之被他唱的四不像。

冯笛凝眉转头看了他一眼，也不知该笑还是该哭，她盯着他看了许久，直到他脸上的笑意都散去，直到耳边的嘈杂都消失，直到那双眼睛渐渐将快将她吞噬，她才转过了头，看向地面。

然后，卓旗听到她沉闷又充满疑惑的声音：“卓旗，我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

“”

“从小到大，我身边留下的朋友只有慧琳一个连我的父母都不是全心全意的爱我你又怎么会爱我我又怎么值得你爱”

爱

如果离不开和担忧以及那些零碎的嫉妒是爱的话，那他何尝不是已经爱上她了呢

卓旗狠狠地握住她想要抽离的那只手，但爱又像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他急切的想要表达些什么，也明知心里对她的感觉，但就是说不出来，他现在总算明白了那首爱你在心口难开是为何而唱。

“卓旗，我很在乎你，无法否认的在乎，所以我不想以后没法面对你我觉得我们还是做朋友最好你知道，朋友是可以一辈子的，但爱情，有太多的不确定。”

“不是我不是只想要做朋友那么简单。”卓旗皱着眉，“而且你觉得我们两个还能平心静气的做朋友吗我不能我只想得到你。”

“你有想过我们的未来吗你有想过会和我一直走下去吗”

“当然有。”卓旗坚定的说道：“我无时不刻都在想象我们的以后，不一定要结婚，不一定会有孩子，就算只有我们两个，也很幸福美满的样子。”说完以后才觉得这种话似乎比爱更煽情，但为什么就是张不开口说爱

冯笛愣了一下，心里涌过一丝暖流，也许那是感动，持续了很久很久又被酸涩覆满，“可我没有我从没想过。”

卓旗心里像被针尖刺了一下，他说：“那是因为你害怕你胆怯的不愿意憧憬我们的未来。”

“是，我胆怯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勇敢”冯笛很痛苦的说。

长久的沉默，一股浓重的挫败感将卓旗包围，她不知道该怎么勇敢说到底，还是他不能让她勇敢，是他从未让她感受到安定，是他没有能给她想要的安全感。

他突然就变得不知所措，眼前的人影换了一个又一个，错开的脚步，大声又忽然压抑下去的吼叫。有个护士走到他们身边，询问了几句，在他的恍然中就将冯笛带走了。

从莫名地好奇她如何寂寞，到幼稚的想要惹她生气，一点一点的靠近她，拥有她，甚至自然而然的请她陪伴参加裴霈的婚礼，他已经不是只被她吸引那么简单了跟她在一起的舒服自然，看到她跟别人男人接触时的嫉妒恼怒，离开后的放不下，尝试放下后的担忧原来不知不觉中，他已经那么依赖她，但却给不了她想要的依靠。

有那么一刻，他几乎想要起身就那么走了，医院里这么多匆忙的身影，也又像他一样落寞地坐在长椅上，但他知道，他们的痛苦不一样，那一刻，他又强烈的想要留下来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可以这么没完没了的纠缠一个人。

停了一会，冯笛便急匆匆地回来了，到他跟前的时候，刚收起了电话，她看了他一眼，又很快的别开眼，“我妈她醒过来了，今晚要在无菌病房过夜我可能没有时间管你了。”

“”卓旗看着她，目光中流露出些许怜惜。

“时间已经不早了，要不你明天再走吧。”冯笛也过意不去，“我帮你订酒店。”

卓旗也站起身，握住她拿手机的那只手，沉吟了一会才问：“你是不是打定主意不会跟我在一起”

冯笛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头慢慢低下去，没有说话。

“你刚刚问我，你有什么值得喜欢的这不是你第一次问这个问题我也想问，你一直都没有感觉到我对你的感情吗”卓旗一本正经，“我一直都觉得，感情是在说出口之前就能感觉到的，即使会有诸多不确定，但总有那么一点确定的感觉。”

“”冯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她怎么会感觉不到，但这感觉，就像他说的，带着诸多不确定。

卓旗看着她，固执的想要得到一个答复。

冯笛心系孙季珊，又无法忽略卓旗，她强令着自己冷静下来，半晌才说：“在经历了这么多的失望、冷漠、白眼、斥责之后，我好像已经失去了全心全意相信一个人的能力，这个世界上大半的事情只带给了我痛苦和折磨，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去相信，一个不确定就足够要了我的命。”

“我也只带给你痛苦和折磨吗”卓旗问她。

不怎么会你还带给我快乐和满足，冯笛在心里想。

“你知道吗刚刚我想走的，但是又不甘心我以为两个人不能在一起最起码是因为两个人不相爱或是出现了巨大的感情裂痕，可我们之间没有这些，我对你的感情很纯粹，纯粹到不能轻易放弃，而你总是用自己的一套说辞来拒绝我。你说这世界只带给你痛苦和折磨，那是因为你只接受这个世界带给你的痛苦和折磨，而不去在意那些幸福和美好。”

冯笛痛苦地蹲下身去，她环抱着自己，脸抵在膝盖上，卓旗心疼，也蹲下、身，双手扶在她的肩膀上，轻轻地抱住她，语气也变得缓和，“你能不能为了我，放下你的那些不确定，就为了我，勇敢一次”

“也许我们会一直走下去，也许我们半路分开了，但那又怎么样最起码在一起过，不会后悔。”卓旗轻拍着她的背，眼睛瞥到后方又推车推过去，他手臂借力，顺势将她扶了起来，“而且，你为什么总是对我这么没信心我是那种很不让人放心的花花公子吗”

静默的冯笛突然抬起了眼，“你不是吗”

“天呐”卓旗惊讶，“这也太冤枉我了吧”

冯笛脑子里乱糟糟的，但可能因为女人独特的心里构造，她格外敏感地盯着卓旗，他震惊的脸上慢慢露出了喜色，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再度出现，“你很吃醋”

是应该关心吃醋这个问题吗冯笛黑线，转身坐在了椅子上。

“好啦我是曾经交过几个女朋友，但谁让我魅力大的不可抵挡呢”卓旗说着，看了眼冯笛，有点心虚，“因为都是她们主动追求，我又刚好空窗，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理由啊”

“”冯笛的心情可真谓复杂，本已坚定的心意被他三言两语说得又心猿意马，她明白犹豫是因为她没有遵从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此刻听着他厚脸皮的辨白，煎熬又加重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