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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恁瞅瞅恁穷咧,还给俺钱”

赤备勒了下马缰,一脸嫌弃,“俺给恁都打死,恁有多少钱不是俺咧恁要不降咱赶紧打吧,打完俺还得吃饭咧。”

黄邵愤愤道:“俺也没吃饭咧,恁饭前都给俺消化了”

“鳖,狐。”

赤备马上扭头喊了下身后擎旗的两骑,“把旗给他们。”

说着,转身对马前的一众黄巾头目道,“那咱就打着试试呗,不服恁就一直竖者蓝旗,撑不住了摇白旗就行了。”

一白一蓝两个杆旗,被直接扔到了黄巾众脚前。

“俺头让俺过来,就是问问恁,恁是想大打还是试试啊”赤备见旗扔了过去,认真的问。

“啥大打,啥试试啊”几个正低头看旗的黄巾头目,同时抬头。

“恁看见没,这是俺咧学徒,白甲,杀咧人少,没咋见过血,不够资格染赤甲。”

赤备指了指正提马后转的两骑,“恁要是想试试,恁挑一千壮点的出来。俺让一百骑马学徒,跟恁打。俺也得练兵啊,砍活人学咧快点。”

几个黄巾头目闻声皆是眼神一斗鸡,气愤不已。

“恁要是想不开,想大打。”

赤备一无所觉,自顾道,“那恁估计死咧得多点了,我看恁老弱不少,这要一乱,比杀鸡都快。真咧,恁白看恁一两万人,俺就算驱赶五六千匹马冲恁一下,恁就完了。跟恁有啥打咧,打恁跟打小孩一样,杀光恁这一两万口,俺伤不了一百个,哪来咧伤亡惨重”

“你这货真能吹牛逼。”黄邵恨的牙根子痒痒。

“那是你没见过俺家仙儿。”

赤备委屈,“我谦虚死了,打恁还伤一百个,俺家仙帅肯定不能同意。”

顿了顿,又道,“恁要不信,就跟俺一百个学徒,打打试试吧。恁真能打咧有三千恁挑一千个最能打的,能让俺一百个学徒伤亡过半,就算恁赢。恁要能赢,俺头说啦,放恁走。”

“那中。”

龚都走了出来,一锤定音,“试试就试试。”

两厢谈妥,万余黄巾开始集中扎甲兵器,挑选精壮应“试”。

那边赤备同样在分兵。

“嘟”的一声铜号。

一百赤备中的“白甲”军事学徒,二百余匹战马,一擎旗四小旗,背插八面靠旗,离队出列向西北方的旷野驰去。

驰西北不是因为那里空旷,是为了占据上风口。

冬季,挂的是西北风,尖锥破甲箭顺风时的下坠动能,足以贯穿铁扎甲的缝隙。

黄巾似被“砍活人学咧快点”误导了,或是根本不了解赤备骑兵战术,乌央乌央出列的黄巾精壮中,三百余皆持矛戈等长柄兵器,还学官军排了个略整齐的阵出来。

只不过这种花架子,排的越整越密,死的就越快。论练走队列花架子,北方军才是祖师爷。

实际这三百余持长兵的黄巾精卒,已经不算战力了。

真正有威胁的是不到二百员的黄巾马军,不少骑的是“骡”,田马,驾车的驽马,这是优先打击序列。

其次,就是黄巾卒中持弓的弓手了,弓箭五花八门不说,有的黄巾弓手背的箭囊里鼓鼓囊囊,怕是插了不下百箭。

可满弓状态下,百箭的一半就能把李广累死,背一堆箭,除了给自己安慰,就是让真正的弓手一看,就知道这货只是会拉弓,猪都射不中。

一人双马的白甲,一看出阵的一千黄巾兵种兵器配比,严整的阵型,一下就放心了。

“白甲”是赤备军中的军事学徒,可并不代表骑射能力不如赤备。

“白甲”输在资历,身份认同,融入。就是运气差点,赶在了赤备缩编的时候,倒想成为薪饷越提越高的赤备骑兵了,反而挤不进来了。

可论射箭技艺,三百余军中“白甲”,还要高于赤备整体一大截。

招收保镖,谁不是选能打的,正式赤备骑兵招收侍从,同样是以战为考虑,兵凶战危时,尚未掺杂提携后进的想法,皆是精挑细选,优中选优。

赤备本就是弓骑兵,自然尤重射艺。

谁的射术最好当然汉地的山野猎人,与诸胡渔猎部落的山林猎人。

若再加上骑术,那肯定是草原与山林交界地区的渔猎野人,最为适合。

骑术不如鲜卑,但弓术远超鲜卑,能在三十步外一箭入面。

因为鲜卑精骑是在摇晃的马上奔射,而渔猎野人,马只是代步工具,真正的杀手锏,是步射。

黄巾真就是赤备拿活人练兵的对象,实战摸索骑兵精确射击,以步弓马破草原骑射的战法。

“只有不到二百有马的啊。”

策马驰至上风口的步六狐,一到预定地域就跳下了骑乘马,鞍前摘弓试拉弦的同声,扫了眼出阵的黄巾,就收回了目光,解下水囊喝了口,轻松道,“一顿饭的功夫就清干净了。”

一旁的高昌用大拇指抹了下舌头,竖起来试了试风向,又朝黄巾一伸臂,测了测距,左右眼来回睁闭着:“那马瘦的跟羊似的,跑过来三箭都出去了,估计都不用溜他们,上马都省了。”

“诶,高昌,你觉得我妹妹咋样”

步六狐神经大条,对正在列阵的黄巾视而不见,反倒一脸希翼的凑到了高昌身边,一边捏着高昌坐骑的耳朵,一边冲高昌眨眼睛,“我让我妹嫁给你,你让你妹嫁我咋样”

“我妹会织毛衣,你妹不会。”

高昌摘弓松弦,一肩把步六狐扛到了一边,生气道,“你把我妹娶走了,谁给我织毛衣你妹阿蓝太笨,织毛衣都不会。”

“可我妹会剪羊毛,熬奶酪,腌肉条,打牛粪,你妹就不会。”

步六狐不服,“没我妹剪羊毛,你妹拿什么织毛衣罐头场都抢着要阿蓝,你不要”

“造斯帕姆的”

高昌眼神一亮,舔了舔嘴唇,问,“那劳保福利也会发场里罐头吧”

“那当然。”

步六狐骄傲道,“我妹拿回来的罐头都让我吃了,还有黄桃罐头呢,没吃过吧你妹给我织毛衣,你吃我妹的罐头,是你赚了呀,我一年能穿你妹几件毛衣你隔三差五就能吃到我妹的罐头啊。”

“你说的有道理啊。”

高昌对步六狐的话比较认同,可又比较疑惑,“我还想着跟古鲁攀亲呢,我妹能跟着享福。让你一说,好像嫁你个白甲也不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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