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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中漫步而来的女仙。翊圣真君呼吸都屏住,一时失了神。

“转过去!”帝君声色俱厉吼道,哪能让他给看了去!

帝君顾不得多想,口中顿时喷出火焰,瞬间烧着了池外的花草丛。在前方形成一堵五六丈宽的火墙,完全阻挡了翊圣真君的视线。

〈圣真君霎时回神,那火焰撺起几丈高,再瞧不见净灵池中的情形。

他担忧步莨的状况,正要抬手拂灭大火。

南极真君忙阻止:“咱们先离开吧,獬豸会护送公主回房。”瞧了瞧被火灼焦的花草,他心头隐隐作痛……可都是他精心栽培的吸取了池中灵气的仙花仙草!

〈圣真君仍不放心:“可阿莨方才的情况有些诡异。”

“无碍,她已净化完毕。獬豸能识别她的身体状况,交给它就是,走吧。”

南极真君拽着翊圣真君直接离开,帝君设下火墙明显是不愿公主身子被他们见着,方才那一声怒吼险些以为他要变出真身。为免被帝君怒火波及,当是赶快离开要紧。

“穿上衣服!”

待两人离去,就听一声命令从火墙那传出,音色听着是又急又气。

步莨垂眸看着它,眉眼攒着笑:“之前的衣裳不好看,你说红衣裳如何?”说着红雾渐渐幻成轻柔羽衣,披在身上。

“随便!先穿上!”

帝君的怒意在濒临喷发的边缘徘徊,见她旁若无人地穿衣,窈窕身姿一览无余,她怎就不晓得在獬豸面前避讳一下?

莫非——她看出他了?!

帝君被这猜想惊了一瞬,故作严肃,试探问:“公主如此大剌剌地换衣裳,不知避嫌吗?”

步莨穿好衣裳,坐在它面前,单手撑在草地,长发如稠铺在红裳上,血色红衣流泻了一地的妖艳。

步莨另一只手摸摸它的肉角,笑得眼梢都绽开了花般:“还装呢?我在自己夫君面前换衣裳,需要避嫌吗。”

果然……帝君清咳了声,有些窘:“你几时发现的?”

“就方才啊!”步莨道:“獬豸怎敢对我如此生恼?况且它并不会在意我是否穿着衣裳吧。这语气,听着不就是你吗。”

帝君默然端看她,除了肉身恢复了成年身躯,总觉得她哪里还有些变化。

这感觉就像在人界时,每每合欢,只要她一激动,沦之力显化,她的举止会变得比往常更主动。眉眼间那飞扬的神采,傲气十足的自信,该是她为浑沦的性情。

“曦华……”

步莨抚过他眼角,专注的目光似透过这双眼探视到她心底的那双星眸,载满了星光月晖。

“许久未陪我赏梅了,我们回天虞山赏梅花吧?”她低声地说,轻轻柔柔的音色像同情人吟着喜悦之乐。

他们这段夫妻情,走过不平的沟壑,淌过泥泞的洼池,一路磕磕碰碰、跌跌撞撞不知几多,终能守着对方,确是极喜之事。

“好,我们这就回去。”白光闪过,帝君显现真身,弯下身将她抱起。

步莨两手搂在他脖颈,身子软软靠在他胸前。

刚回过神的獬豸晃了晃胀痛的脑袋,见到帝君驾云就要离开,它四腿一蹬,飞将过去,踏在云上。

它懒懒瞅了眼这对正深情款款四目凝望的夫妻,险些就要将它落在鹿山。

压低了声嘟囔着:“不如解开契约放我走吧,你们夫妻两恩恩爱爱每日,我在旁边打扰挺多余。”

靠坐在帝君怀中的步莨耳尖听到了,视线移在它堆满不爽的眼中,好似个没得到宠爱的孩子。

“不行呢!”她摇摇头,失笑道:“因为我喜欢獬豸,怎舍得放你走。”

獬豸呆住,傻了眼。还从没哪位女子直言不讳地说喜欢它……

“喜欢我怎的还差点把我落下。”獬豸趴在云头嘀咕着,却遮掩不住耳朵微微的发热。

帝君瞥见了它的羞涩,眉头一挑,问步莨:“你喜欢它?”

獬豸两耳一颤,瑟瑟地抬起头,果见帝君目光定在自己身上,那眼里的冷色能将身下的云瞬间冻成冰团。

公主这话,真不能当着帝君的面说啊!

“对啊!”步莨点点头:“它瞧着多可爱,谁见着不喜欢?”

不,我不可爱!您别喜欢我!獬豸心底哀呼,可是来不及制止……

“我并不喜欢。”帝君面无表情说完这句,獬豸忽觉屁股下方凉飕飕,灌了风般。

咻地一声,它连惊叫都来不及,从云端跌了下去,身子团成个球,飘向远方。

步莨愣愣地看着那颗红球渐渐变成了小点,直至消失在空中层叠云雾里。

“你把獬豸……”步莨一时语塞。

“放心,它是神兽,死不了。”帝君面不改色,丝毫不觉把它轰下去有何不妥。

这不是死不死的问题吧!步莨瞪他:“它是我的契约兽,你不能对它随意使用武力。”

“器不使便生锈,整日只晓得趴着睡,如此懈怠,往后如何在危机时护着你?它总该得自己驾云回天虞山。”帝君道出个极为有理的理由。

“……”步莨无法反驳,索性躺回他怀里。

这种时候,同他讲道理,只会反过来被洗脑,还是乖乖闭嘴得好。

***

天虞山,主峰顶崖边梅花树下。

北霁帝君靠坐在树干,闭目闲适。

步莨趴在他身上,一会儿指尖抚摸他长眉,一会儿将他长发一缕缕勾在指上玩耍。

玩着玩着,她手指缓缓移至他腰间,捏住腰带,轻轻扯动。突然被他握住手腕,动不得。

“不是赏花吗?怎赏到我腰带上来了?”

步莨抬头望去,他半敛的眸眼尽是揶揄。她仰头凑上前,靠近他说道:“花已经赏完了,我想赏夫君,可行?”

也不知有意无意,本就只披在身上的单薄红裳滑落一边,莹润肩头敞开,锁骨优美,酥软半绽。

幽幽淡雅扑面,她口中倾吐的温热犹如芬芳馥郁的美酒,令人迷醉。那映入了红梅的双眼,盈满冬景,明丽动人。

帝君一手揽住她腰,微微倾身,几乎贴在她红唇,若即若离。

他勾着一抹淡笑:“因你今日肉身重塑,我担心你身子有差池,你却以为我不愿吗?这般主动招惹,你可有心理准备?”

步莨本只是无聊调戏他一番,两人将近两个月未有过肌肤相亲,她固然想与他纵享云雨,可觉着他话语别有意味。

“怎的?退怯了?”帝君手指在她面颊摩挲流连,道:“许久未有情。事,我恐是难以抑制,如此才担心你此时肉身受不住。可你今日三番两次惹我一团火,我若说不会再忍,轻易无法满足,你怕吗?”

步莨望入他幽黑的眸眼,抖着一颗扑腾的心:“不怕……”

可尾音明显有些颤意。

帝君笑了笑,眼中凝聚的炽热好似淬了冰水,须臾归为平静。

他拉上她肩膀滑落的衣裳,收拢在衣襟,道:“逗你的,这几日好好歇息先。”

步莨却被他突然的中断惹出恼意,她猛地拍开他手,身上红裳瞬间化作红雾散开在周围。

肌肤如雪,莹白敞露。

在帝君错愕的目光中,步莨一把将他扑压在树下,气鼓鼓皱着眉:“我说了不怕便不怕!小瞧人,我看怕的是你!胆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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