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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默然看向她,俱是矛盾和疑惑。步莨怎会化为红雾?他们只见过浑是如此形态,即便是祟缨,被浑沦的力量操控后,也只会在面容上显化, 从未化身过浑沦的红雾真身。

这种情形,仿佛她不是步莨,而是真正的浑沦……

帝君手中结印迟迟未继续,望着步莨恳求的注视,他手指发紧,面色是一沉再沉。

魔帝再如何不忍,也不得不艰难做出抉择:“先将她禁锢吧,把魔心取回后再查明实情,事态已经刻不容缓了。”

见他们仍是想封印自己,步莨急得没有办法。因凡胎承受力不足,魔心内的沦之力她必须缓缓纳入体内,以免身体适得其反。可现下只能在他们夺走魔心之前,即刻匆匆完事。

步莨拿出魔心,端在身前。一手导入红雾逐步吞噬封印魔心的莲珣神力,一边缓缓道出震惊事实。

“莲珣孕育时,胎儿已无心跳,早已死亡,我为寻求合适的宿主,从莲珣体内遁入胎儿心脏,复活胎儿。从那时起,我便同她合为一体。为了维持生命,出生前我从心脏抽取部分力量融入胎身。魔心内的沦之力就是我自己,我只是来取回属于我自己的力量,用以重塑我的肉身。”

漆伯恰好赶到。步莨的话犹如惊彻云霄的震天巨雷,猛地炸在三人耳中。

此时,魔心外莲珣的神力已被步莨完全吞噬,千丝万缕的红丝从魔心延伸出来,仿佛有自我意识般,朝她的心口汇入。

步莨强忍心脏被注入的力量一阵阵撕裂又融合的剧痛,喘了口气,皱眉看向帝君:“我和步莨从来都是一个人。还记得我问过你吗?无论我变成什么,你是否会一直对我好,可记得你的回答?”

晴天霹雳般的真相惊得帝君怔在当下,向来从容的他此刻脑中乱如麻:步莨怎么会是沦?莫非从一开始,他娶的就是沦?同他相爱缠绵的也是沦?

同样无法理解的还有魔帝和漆伯。

漆伯是第一次知道公主魔心有沦之力,他一心记挂公主的安危,遂同魔帝小声建议:“倘若真是沦控制了公主的意识,而说出这番迷惑我们的言论,待她将魔心的力量如数吸纳,可就再挽救不及。暂先稳住事态。”

魔帝当是考虑到这个因素,未调查清楚之前,他无法确定她的话语真假,若是听信了而失策,导致无法收拾的结局,届时许会真的失去步莨。

“曦华,开始吧……必须阻止她继续吸收魔心。”魔帝即刻施法加固结界,催促道:“就是现在!”

帝君面容凝重地看着步莨,眼中的暗沉跟今晚夜空的彤云密布一般。

他的确不能再犹豫,不管是要弄清步莨的真实状况还是处理此刻的局面,暂且封住她才是万全之策。

帝君迅速结印,周遭气温刹那冷却,清凉蝉鸣的秋夜瞬间过渡到刺骨凉肌的寒冬。

凛冽的寒风裹着冰霜刮向围困步莨的结界,将结界一寸寸冻结。

步莨被困结界内,挣脱不开,正在吸纳魔心沦之力的她根本无暇分心抵抗,何况她就算反击,也不是帝君的对手。

步莨四肢渐渐麻痹僵硬,发丝睫毛开始凝结寒霜,直至脸庞被冰霜覆盖,眨眼已冻成冰雕。最后凝固的表情是震惊,一滴泪凝在她脸庞,望向帝君。

帝君不发一语收手,好似疲惫不堪失去力气般垂下手臂。她眼里的难过看得他揪心,在事情尚不明朗时,他无从选择,这也是为了她好。

魔帝稍稍松了口气,无奈叹道:“待会取下她手中的魔心,暂将阿莨放在步雪殿吧。等事情调查清楚,再解开她的禁制。”

又对漆伯吩咐:“你去将傀首抓到千赭殿,既然他帮着阿莨演了今晚这出戏,多少该知道些什么,我们需连夜审问他。”

漆伯领命即刻离开。

“我先带阿莨回殿内,待会儿再去千赭殿。”帝君声音轻得像自言自语,面上寒凉如他施展的冰魄阵。

魔帝知他心底的煎熬和矛盾,淡淡点头。设想自己若是亲手封印莲珣,也定像刀刀割在心口般的疼。

帝君抬掌虚拢手指,罩住步莨的结界瞬间破裂,他收掌欲将被冰冻的步莨牵引过来。

步莨却立在前方纹丝不动。

帝君正要施加力道,只听冰裂的清脆声断续传开,步莨身上的冰寸寸裂开。

“不好!”魔帝赶忙重新罩上结界。

可他结界方施展,包裹步莨的冰霎时被一股蛮力冲开,化作无数的冰刃刺破结界。

四周狂风骤起,气势汹汹。暗红雾浓烈如稠,笼罩在半空,铺洒而下的月光血色悚人。

帝君抬袖一甩,顷刻散雾止风。

只见前方一人踏雾漫姿,现于晖明月光下。眸眼暗红如血,映着星光,妖艳光色蕴在眼梢,额间红圈灼亮似火烙。

“莫非……她已全然吸纳了魔心?”魔帝震惊道。

帝君对这状况也是猝不及防,沦之力已全部入了步莨体内,要将其从体内拔除,至少目前来说,是绝无可能!

莲珣当初的无措和痛苦仍旧历历在目,他此时心慌惧怕多过不安,怕步莨的神志被沦吞噬,力量最终被沦耗尽。

“阿莨……”帝君缓声问道:“你真的是沦?”他突然希望她真就是沦,如此他就不会失去她。

方才被冻得防不胜防的步莨一股怒气从胸口破喉而出,她第一次朝帝君吼道:“你现在问甚么问!我方才没有说吗?你们两个是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吗!还是脑子迟钝了?我刚才解释得不够清楚?!”

两人被骂得一愣一愣地,傻眼看着她。

魔帝额角微抽:“阿莨小时候发脾气就会骂我是年纪大的老头子,看这样子,好似,真的是她……并没有被控制心智。”

步莨喘了喘,怒不可遏气难消,继续骂道:“我夺回我的力量,犯了什么罪?我耐心解释我是沦,并没有□□控,理智尚存。我本就是沦,还如何被沦控制?一个是我爹爹,施法罩住我,一个是我夫君,竟然设阵冰冻我!真是两个笨老头!”

帝君眉头蹙成了愁:“果真是阿莨。”

魔帝小声惴惴道:“她的火气看来不小,这可如何是好?她若真生气了,我有点招架不住……”有过被闺女冷战经验的魔帝心里直打突。

两人一时愁得很,步莨突然成了沦,根本来不及思考该怎么处理这个事情,目前急需解决的是——把她给彻底惹恼了。

两人还在沉思该怎么先消她的气,让她冷静下来。就见步莨双臂一振,烈火乍现,盘绕手臂。

步莨口中咏诀,高喊:“湮灭!”

只见两只四角火兽从她燃火的臂中分别跃出,面如猛狮、身如壮虎,脚踏火云。

湮灭因她力量的强大而此长彼长,浑身罩上暗红盔甲,身形也如以前两倍巨大。

湮灭仰头朝天吼啸,声音响彻天际,震荡魔宫。威猛如雷,抖得高空残云片片飞,惊得山林栖兽俱失魂。

它们前肢在原地踏挠,晃摆脑袋,蓄势待发的凶悍模样。

魔帝喉头咽了咽,闺女火气似乎不是一般的小,慌忙传音:“曦华,我们是要把火兽给灭了?还是让火兽烧一烧,给阿莨解解气。”

帝君青着脸,被媳妇烧,这传出去脸面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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