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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时辰了。”

步莨上前握住他手,仰头笑得甜:“同伍峯聊到小时候的丑事,一时谈得欢,就忘记时辰了。”

“哦?小时候的丑事?”帝君兴趣盎然道:“我还未听过你同我聊,今晚看来有事可做了。”

步莨一愣,这可给自己挖了个坑……倘若她不说,帝君肯定不会放过她,绝对会挑着眉梢,一脸不爽:你能同伍将军谈及过往,为夫怎就不能听了?

帝君牵着步莨离开时,刻意看了眼伍峯,说道:“伍将军心中的那个人,可得好生放在心底,好好护着才是。”

一语双关,即给了伍峯面子,又暗示他不可再将这话端在明面上来。

伍峯自知羞愧,拱手恭敬应下。

***

是夜,步雪殿亭内。

被帝君缠着要说完小时候丑事才能睡的步莨,才说到一半,就倒在他怀里呼呼睡去。

帝君无奈看着她微微张唇熟睡的模样,情不自禁低头啄了个吻。

本该松口,可一旦沾染她的清香,便欲罢不能,直把步莨吻得气喘吁吁,迷糊着就醒了。

可他仍埋在她脖颈处,双唇掠过肩骨,细细啃咬。

步莨清醒过来,脸上渐渐晕开了红,喘着:“曦华……回、回房吧。”这里露天敞开,被灵虹和娄晟见到就不好。

帝君抬起头,一双清眸在晖晖月光下幽暗深沉,好似卷裹着暗涌,要将她目光如数吸入。

“阿莨……我该怎么做?”他伸手抚摸她脸颊,温柔得像在端量一件珍宝。

步莨疑惑地望着他:“怎么了?”

“你总说你离不开我,可你却不知,兴许最忧心的那个是我。一刻也不愿见到你的目光停留在别的男子身上,何况是彻夜畅谈。”最后一句他加重了语气,酸味简直漫出了胸间。

步莨反应了会儿,才知道他说的是谁,忙解释:“伍峯从小带我长大,我一直将他视作兄长,才会同他谈心的。我没有停留在别人身上呢。”

“兄长也不可!”帝君直言拒绝。

或许察觉口吻有些强势,怕吓着她,他瞬间软了语气:“阿莨,无论何时,你眼里心底能专注于我吗?不可有他人的存在。”

步莨笑了笑,几分娇俏:“包括爹爹吗?”

帝君被她堵了一瞬,低头直接吞并她的笑音,将她唇舌缠绕得紧,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今夜他有些急切,甚至想通过亲密来确定她完完全全只属于自己。直接施法罩了个结界在亭子外。

暗雾茫茫,窥探不得。

亭中,跨坐在他身上的步莨直到衣裳落尽,迷离的双眼颤了颤,才知会发生什么。

如此大胆放纵,她却不想停下来。甚至兴奋得百骸间流淌的血液都在激烈叫嚣。

亭边的鱼儿羞涩地躲进了池洞,空中的月儿含羞地藏进了云里。

良久,步莨累得在他怀中缩成团,面容嫣红。

帝君将她抱回屋,放在床榻,净干她身上的汗,轻轻拍着她背哄她入睡。

步莨眼未睁,忽说道:“曦华,我有个心结,倘若不解开,我心底不好受。”

“嗯?”

“明日你陪我去一个地方好吗?”一个像根刺一般扎在她喉间,咽不下又吐不出来的地方。

第五十九章

晌午时分, 帝君随步莨来到九霖庭。

站在庭院中,荒凉之景已无往日生机,自从莲珣离世, 他再也没来过此处。

“你的心结在这儿?”帝君问道。

“嗯。”步莨望向前方屋子:“一幅画,一棵树。”

九霖庭后院, 梅花树下。

步莨伸手触摸树干,这是她初次踏入后院, 也是第一次近距离观看这棵梅花树。

魔界不适宜栽种梅花树, 这棵梅花树因神力的庇护而永不凋谢, 一如天虞山主峰殿宇外崖边那盛放的梅花树。

步莨抬头看向身旁的帝君, 他的目光落在绽满树梢的梅花上,神色几分怅然,似在回忆什么。

“这棵树,就是天虞山崖那棵旁边挖来的吗?”她视线未从他脸上移开。

帝君却未低头回看她, 仍专注在朵朵嫣红的梅花上, 淡淡点头, 没有开口。

步莨忽然后悔带他进来, 她明明可以装作对一切都不知情,却偏偏自信非凡,以为不介意。

心结……把他带来后,这心结或许更难消除了。

方才在屋中, 帝君在娘亲的画像前驻足默看了许久。她唤了两声, 才把他神思唤回来。久远的记忆是有多深刻才会让他沉陷难退离,比同她的记忆还要刻骨铭心?

他说这幅画像是娘亲当初要嫁来魔界时, 他问她想要什么新婚礼物。娘亲直言要他为自己作画一幅。

作为师父,为自己唯一的弟子作一幅画像,其实无可厚非,尤其还是成婚之礼。

但步莨委实羡慕,甚至有几分嫉妒,她也想要他亲手为她画像,可难说出口。

就好似,倘若她不主动开口,就得不到他作的画像。可她哪里甘心,师徒和夫妻怎能类比。

她觉得自己有些自私地希望她是帝君心中唯一的那个分量,也懊恼自己不该吃娘亲的醋。帝君即便喜欢过娘亲,那也是很久的过往之事。

但有些事如鲠在喉,难以咽下,又难取出,就是这么折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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