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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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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烟浓笑道:“你以为饺子是现成儿的么?他还要和面呢,你等会儿,我去厨房帮帮他。”

正要走,冉横刀也跟着起身了,叹道:“算了,我也跟着一块儿罢。”

家里连个下人都没有,冉横刀一个人留在内堂也无所事事,不如跟着他们小夫妻一起包饺子去。

但包着包着,冉横刀就有几分后悔了,容恪和冉烟浓很有默契,夫妻俩你来我往地,没几下包好的饺子就盛了小半篮,时不时两人还相视而笑,一旁加柴火的冉横刀默默的心窝子中了好几刀。等饺子下了锅,一个放作料在碗里,一个盖上锅盖,配合无间。万箭齐发。

冉横刀灰头土脸地将火撩得旺旺的,心里有个声音在“汪汪”。

好容易饺子出了锅,用大碗盛了,冉烟浓用红木托盘带着三只小青花瓷碗,并着三双筷子,一并搬到堂屋,风卷着雪怒号着,窗外一片凄冷,兰花伏低了纤细的小蛮腰,耷拉着脸恹恹垂死。

冉横刀给三个人盛了大碗饺子,但吃着时,冉烟浓直将碗里的饺子拨给容恪,“夫君在外打仗辛苦啦,多吃一点。”

容恪微笑着接受她的好意,不说话。

冉横刀低着头默默咽了好几个饺子,嚼都不带嚼的,心里苦啊。

算了,还是给灵犀写封家书罢。

冉烟浓有故意激他的嫌疑,但夫妻俩是真恩爱,这点骗不了人,冉横刀越来越后悔没好好珍惜灵犀,大军出征前晚,还故意留在军营里不回家,第二天一大早就走了,跟在最后的人说灵犀那天清晨来送他了,只是大军走得浩浩荡荡,灵犀没追上,失落地回去了。

冉横刀怅然地一想,其实灵犀心里头有自己,经年累月的夫妻之间只是没了最初那份火热和激情,他在她心底的分量不一定重,但至少他是她的家人吧,还是写写,随便说说。

用完饺子,冉横刀摊在椅背上,懒散地摸了摸吃圆了的肚子,“浓浓啊,你跟哥哥说说,你和容恪会吵架么?”

“不会。”答话的是容恪,声音清冷。

冉横刀皱眉头,“那不会过得很无趣么?”

“不会。”

冉横刀没问容恪,不快地扭头,巴巴看着冉烟浓。

两人一碰上时心智会瞬间低十岁,都二十好几的人了,冉烟浓轻掩着嘴唇,笑道:“偶尔也吵架,不过彼此在意对方多过于在意自己,也不会刻意拉着脸不肯求和,所以从没闹过大事。刀哥,你和公主就是一个比一个犟,其实呢,心里的对方也不比自己少。”

妹妹嫁了人,倒学得一套一套的,招招往他心窝子里扎,没法反驳。

冉横刀摇了摇头,叹道:“吃完了,不打搅你们腻乎,我先回营了。”往外头走了几步,又扭头朝容恪道:“过几日大军出征,容恪记着来,要开始扫北了。”

夷族兵分几路的枝叶已经剪除,魏军开始修理主干了。容恪始终不曾露面,但夷人那边早已传开,那个死了好几年的军魂又回来了,人心惶惶,包括那个新走马上任亟待交锋的汗王。

作者有话要说:刀哥和公主和好,是写在正文里还是写在番外里呢

☆、失踪

容恪陪着冉烟浓在下蔡城的小宅里住了几日, 浇了冷雨的兰花早已伏地不起, 一朵一朵墨兰哀颓地匍匐在墙根处, 红泥翻滚,一道儿露珠沿着瓦檐滚落,容恪和冉烟浓共撑着一柄竹伞, 在房檐下看花,冉烟浓有几分可惜。

“我觉得我总是做什么都不成。”

容恪噙了缕柔软的笑,“何出此言?”

冉烟浓叹气, “文不成武不就,就连养花也不成,这样我真不知能帮到你什么,一意孤行跟来陈留, 还是只能待在后方, 每日抱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怕你有事,军报送到我这儿来时,我都怕接,打量着送信的差使好几眼, 要从他的脸色里确认你平安,我才敢看。”

这样惶惶不安的冉烟浓,在她看来百无一用, 可在容恪眼底,却可爱得让人想抱在怀里狠狠疼爱。

他左手撑着竹骨伞,遮住她的头顶和完整的身子, 细雨润湿了他的月华般皎白的绸料披风,冉烟浓的眼波流转,似有一缕雾色在里头,氤氤氲氲的,他笑着捏了捏她鲜嫩的右脸颊,“谁说的,你做容夫人便做得不错。”

冉烟浓脸颊一红,不敢再和他聊这个。

她小声催促:“恪哥哥……你进来些,都湿了。”

说着要将伞推给他,一晃眼,只见他目光复杂,隐秘地朝她笑了一下,冉烟浓一怔,红着脸将头扭到了一旁,容恪俯身,一手托住她的脸颊非逼着她拗过头,薄唇在她的额头上印了一个轻盈的吻。

“跟来这么久,浓浓现在信了,我会惜命了么?”他想了想,将冉烟浓摁进了怀里,“这几年我们都在一处,浓浓不想离了我,我心里比谁都明白,等战事一了,你让我去哪,让我往东绝不往西,我都听你的,可好?”

冉烟浓脸红地将头狠狠地一点,“我想回家。”

“魏都?”

“陈留那个家。”冉烟浓垂了眼睑,“就是那个满墙桃花的家,我想和你住到老,还想让啾啾在边城快乐无虞地长大,让他做他威风凛凛的大将军,让绵绵也显赫一方,将来求亲的人排成龙要到家里来……”在魏都可不易实现。

大魏的世家贵族们,不大喜爱武夫,看不起将军世家,也不待见容恪。

冉烟浓小声又回了一句:“只要,能每年让我回趟娘家就够了。”

容恪失笑,摸了摸她的脑袋,“这个,眼下还不好说,等得胜了,回了魏都,要见过皇上才能算。”

冉烟浓抬起头,“要不,我现在跟着人回上京,找姐夫说说?”

容恪深深凝视了她一眼,有些话不好说破。

当初她要跟着他来陈留,是因着担忧他的安危,抛下一双儿女她心里百折千回地不舍,这些容恪都心知肚明,但冉烟浓的情意让他没法拒绝。只不过她跟着将士们一道吃一道睡,心中越来越认为自己没用,拖累他们行军,害怕成为他的累赘,才又委婉地提议要回家。

从她说出第一句话开始,容恪便在等着她说“回魏都”,纵然他心里也有不舍,可更为着她的安危着想,容恪笑了笑,“也好。不过此时边患未定,浓浓要稍晚些才能回家,倘若战事顺利,我在路上便能追上你的马车。”

“你说的,一言为定,我让人走慢点。”

不知道为什么,即便他食言好几回了,但在冉烟浓心底他还是个重诺之人,故而心里怀着一个美好的想念,一面想着身后的丈夫,一面想着前方的儿女,路途平坦,如此倒也捱过了不少日子。

直至从下蔡出发,偶然遇见远方大雪纷飞,她惶然地掀开车帘,驾车的人说话之间谈到,不知不觉走了一个多月了,大魏早入了冬,正该是大雪如鹅毛的时节,冉烟浓心中一凉,“夷族退兵了么?”

车夫摇头,“没消息,夫人,要是那个大汗这么好打赢,也不至于年年交锋咱大魏哈损兵折将这么多了。”

他说得有理,只是冉烟浓心乱如麻,再过半个月,就要到魏都了,再走慢些,都要开春了,容恪还没追来,是不是遇上了什么危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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