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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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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媚也正心神不定地坐在房中,看到周贞娘进来,急忙站起来迎了出去,道:“方才我想去看看大姐,却被门口那两个妇人拦了下来,母亲可有去看看大姐?”

周贞娘摇了摇头,道:“未曾见到,所以过来看看你——也不知你大姐究竟是怎么了……她明明不是这样的人,怎么会做出了这样的事情?”

沈玉媚扶着周贞娘坐下,口中道:“大姐或许只是最近心情不好……一时间难以控制……”

周贞娘叹道:“我知道她不想嫁给元泰,又想和五娘一样嫁给皇子,我原是想着,在中秋晚宴之上,能与京中的夫人太太们有联系,说不定也有机会……可没想到……”

沈玉媚道:“大姐现在也一定后悔极了,不如我去求一求父亲,让我进去与大姐说说话。”

周贞娘摆了摆手,道:“罢了,今天你父亲也在气头上,有些事情便缓几日吧!”

沈玉媚也没再多说,宽慰周贞娘道:“既然大姐从宫里面已经出来了,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母亲尽管放心吧!过几日父亲气头过了,就会放大姐出来了。”

周贞娘听着这话,勉力笑了笑,道:“但愿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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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朝上,沈淮上了请罪的折子。

今上似笑非笑地听着,任由他跪在丹阶之下,并没有说话。

御史们早就准备好了大段大段的话语来对昨夜之事进行各个角度的弹劾,中心思想就是安乐侯府目中无人,大不敬,不讲孝悌。这一道道的大帽子压下来,跪在地上的沈淮只觉得冷汗涔涔,手抖有些发抖了。

大约是看到沈淮跪在那里着实可怜,等到御史们讲完了之后,太子赵旸笑着开了口,道:“想来安乐侯也不是刻意的。这养儿养女之事,想来安乐侯也关心甚少吧!”

今上看了一眼太子赵旸,笑了笑,道:“这安乐侯便是前车之鉴,诸位爱卿也该知道,除了自己修身养性,也要约束家人。”

赵旸道:“虽说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昨日安乐侯之女着实是冲撞了八弟。”

今上点了点头,道:“既然这么说了,安乐侯便给陈王道个歉,再回去好好管教女儿。”

沈淮急忙答应下来,重重磕头在地,额头上的汗珠几乎把他面前的金砖都打湿了。

赵旸又道:“幸好与八弟赐婚的安乐侯之女沈氏是在宋国公府长大,否则孤都要建议父皇,将这婚事作废了。”

沈淮心一惊,趴在地上不敢说话。

今上似笑非笑,并没有接着赵旸的话说下去,只让沈淮起了身,然后便在朝堂上讨论起了其他的事情。

便如沈淮兄弟三人晚上讨论过的那样,沈玉婳的事情要是往小了说也不算太大的事情,只要今上不追究,就能化小化了。今上既然不说什么,御史们也就不再在这件事情上过多纠结,沈淮站在群臣当中,只觉得自己仿佛是死而复生一样,他握紧了手中的笏板,轻轻地松了一口气。

下朝之后,沈淮擦着额头上的汗出了宫门,等着沈清与沈湘一起,便回了府。

沈清劝道:“今天既然圣上已经发了话,想来之后也不会太多追究了,还是先给陈王道歉重要。”

沈淮颓然点了点头,道:“等回府了,我便准备重礼去给陈王赔罪。”

沈湘却皱着眉头,刚才他与其他的几个将军一起说了说西域都护府的事情,说是前去做都督的那位大人刚一到任,就遇到周边小国进犯,又是要打仗的节奏。虽然回到京城之后比之前在西域要舒服太多,可一听到这样消息,他还是觉得有些不甘。

“三弟?”沈清见沈湘皱着眉头,于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了,你这模样?有什么事情?”

沈湘回过神来,笑了笑,道:“没什么事情,刚才与人聊了聊西域的事情,心里有些挂念。”

听他这样说,沈清也就没有多问。

三人回到沈府,各自回去自己的书房,然后沈淮一边命人去准备重礼,一边去了菖蒲园,让人打开了沈玉婳的院子,自己亲自进去要与沈玉婳谈一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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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忏悔

沈玉婳垂着头,目光冷冷地看着梳妆台上散落的珠翠。

外头沈淮咳嗽了一声,然后进到屋子里面来。

沈玉婳抬了头,寻声看去,只见沈淮缓步走进来,然后在椅子上坐下了。认真来说,她对沈淮也没有太多孺慕之情——她出生一直到她懂事,周贞娘还是姨娘,她只是庶女,那会儿宋乔儿尚在,沈淮整日里被压得死死的,没有太多心情去关注自己的庶长女,他几乎是忽视着她的存在,直到周贞娘被扶正,她忽然算是有了嫡女的名头,他才有过一两分关心。

沈淮看着沈玉婳,微微皱了皱眉,冷冷开口道:“昨日让你写的悔过书,可有写好?”

沈玉婳起了身,从桌上取了一张薄薄的信笺,恭恭敬敬交到了沈淮手中。她道:“父亲,昨日之事都是我的错,还请父亲看在母亲的份上,能原谅我一次。”她低着头,并没有抬头去看沈淮,口中又道,“不知娇娇回来了没有,是我冲动打了娇娇,我还未对她说对不起。”

沈淮道:“五娘现在在宫里,等她回来了,你再去道歉也不迟。”他接过了沈玉婳的悔过书,上面字字泣血,泪痕斑斑,行文之中全是满满的悔过之意,草草看过之后,他将这信笺折了起来,道,“从现在起,你就在家中闭门思过,直到你出嫁吧!”

沈玉婳没有争辩,只道:“一切都听父亲的。”

沈淮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抬腿就出了房门。

沈淮走后不久,周贞娘就带着丫鬟婆子们来了沈玉婳的院子,一看到沈玉婳,她就哭着抱住了她,口中道:“我的婳儿,你在宫里受苦了没有?”

沈玉婳听着周贞娘的话,心中有些苦涩,却是哭不出来了,只道:“不曾受什么苦,也只是关了一些日子。”说着,她看向了周贞娘带来的那些丫鬟婆子,有些疑惑,“这些是?以前都不曾见过呢……”

周贞娘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道:“你父亲的意思,之前你身边伺候的人都要换了,这是我特地给你安排的,都十分可靠。”

沈玉婳点了点头,也没什么精神多问,又道:“宫里面……圣上与娘娘可有说什么?”

周贞娘叹了一声,道:“倒是也没说什么,只让咱们家给陈王道歉,你父亲已经带着重礼去了。”

沈玉婳怔忡了片刻,道:“还好没有带累家中……”

周贞娘听着这话,眼泪又忍不住往下掉,道:“婳儿啊,你昨日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不知究竟是怎么了。”沈玉婳看向了周贞娘,声音苦涩,“我不想嫁给周元泰,我想和五娘一样,也嫁给一个身份显赫的贵人,更想像五娘一样,能得了皇后娘娘青眼,服侍在贵人左右——母亲,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想……有多恨……”

“就算恨,就算心中不甘……”周贞娘听着她的话叹气不已,“事已至此,恐怕已经没有挽回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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