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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父皇您”

“小孩子不懂别乱说。”昭武帝摇头道:“此次打败之责。全在于朕,与他人无关。”

见马屁没有拍正。秦赶紧改口道:“那只要虎牢关在我们手里,这次就还是赚了,父皇依旧是有功的。”

“虎牢关危矣。”昭武帝继续摇头道:“李浊和皇甫显两个,不会眼看着朕被杀了,却无动于衷地。”

“两位将军忠义。”秦心道,我顺着你说总没错了吧

“什么忠义之人”哪知昭武帝还是摇头道:“都是先己后国之人,只是唯恐落个见死不救的罪名,被朝廷问罪杀头罢了。”

秦彻底无语了,心道:我不说话。你总不会再摇头了吧

“已然无颜去见列祖列宗了,”却见昭武帝缓缓摇头道:“朕这个皇帝不当也罢。”说着看向秦,缓缓道:“明天你去宣旨”

“好像是吧。”秦点头道:“上两回都是我,这回应该也不会换别人。”

昭武帝缓缓点头,又是一阵沉默之后,遂轻声道:“你去跟他们说一声,朕明天可能就要死了,想洗个澡,干干净净地上路。”

面色怪异的盯着水盆半晌,秦起身道:“孩儿知道了。”便出去寻到齐国的守卫。将昭武帝的要求说了。

这要求合情合理,也没必要请示,守卫们便去抬了个浴桶、又提了几桶热水进来。便退了出去。

把火盆端到浴桶边,又用屏风将浴桶围起来,秦便开始向桶内倾倒开水。

哗哗的水声中,昭武帝开始缓缓解衣,脱掉棉袍中衣之后,露出里面写满红字的内衣。

在秦惊疑不定的目光中,昭武帝将那内衣除下,声音低沉道:“穿上它,明日当着关内众人的面宣读。”

在身上擦擦手,秦迟疑的接过那内衣。小声问道:“这是什么”

“朕地血书罪己诏。”昭武帝一字一句道:“朕已决意退位,将皇位传于你五哥雨田。”看着他呆若木鸡的样子,怕被帐外的守军察觉,皇帝便亲手提起木桶,吃力的浴桶里倒水。\\\\\

“儿臣万难奉召。”面色变换半晌,秦举着那血书叩首道:“父皇并无失德之处,不过是龙游浅水。早晚有脱出困境的一天。为何竟有退位之心呢”听了赵无咎的安排,他还指望着那位足智多谋的百胜公。能帮着自己继承昭武帝的皇位呢。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昭武帝淡淡道,手中的水桶哗哗倒水,一点没有受影响:“只管传旨便是。”

“那那也不能传给五哥啊”秦地心乱了,说出来的话也不加掩饰了:“论长幼有大哥在,论尊卑有太子哥在,论才具有三哥在,论孝顺儿臣也不遑多让,为何要传给他,儿臣想不通”

昭武帝控制着倒水的速度,直到他说完,才把水倒完,丢下一句:“他最合适,老大老二也不会有意见。”便踩着凳子坐进浴桶里,轻声道:“搓背。”

好半天秦才回过神来,拿块毛巾在水里浸了浸,沉默地给昭武帝搓背。过一会儿却又忍不住道:“为何五哥是最合适的他对可您数次不敬”

昭武帝叹口气道:“秦雳太刚、不懂得张弛之道,穷兵黩武会累死这个国家;秦霆太柔、像朕一样做不得马上皇帝,根本统御不了大秦的骄兵悍将;秦霖太蠢、好在他还怕老五,也不至于干出什么蠢事来。\\\\\”

“只有秦雷,文武兼备,胸有沟壑,尚知道大局为重。若非如此,就凭他那惟我独尊的臭脾气,朕早不知杀他多少遍了。”昭武帝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看着自己手背上的老人斑道:“朕本打算能赢下这一战,便将其赐死。但朕把事情搞成这样子,为了祖宗的江山社稷,只能让他出来收拾残局了。”

帝王心术本就不是正常人可以理解的。昭武帝对秦雷恨得牙根痒痒,却一直只是敲敲打打。没有下死手,并不是皇帝陛下慈悲为怀,而是要为大秦留一个保险,万一局势败坏,皇帝又有心无力了,也好有人接过烂摊子继续下去,别把祖宗基业彻底葬送了。

结果就真用上了。

不妨设想另一种可能,如果昭武帝没有被俘,而是回到了秦国。他还是可以一辈子把秦雷吃得死死地,谁让他是他爹呢

从这一点上说,秦雷距离一个帝王,还差得远呢。

如果昭武帝没有被大好局势冲昏头脑,贸贸然御驾亲征的话,秦雷地悲惨人生还不知要持续多久。

但这个世界没有如果,只有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是百年身

见他爹点评了所有人,就是没说自己,秦脸都绿了。强压住火气道:“父皇觉着儿臣呢”

斜瞟他一眼,昭武帝淡淡道:“不要想些有的没的了,只好能活下来。就安心做个太平王侯吧。”

秦一言不发的点点头,便把那件血衣贴身穿了,草草的给昭武帝擦干身上、穿好衣裳,躬身退出了。

“好吧五哥,你又赢了。”望着自己儿子气冲冲离去的背影,昭武帝叹息道。

翌日凌晨,赵无咎果然派秦去城内下最后通牒。

坐着吊筐上去虎牢关城,李浊和皇甫显在城头恭迎六殿下。

三人这几天没少见面,只是略略见礼,便切入正题。

秦满脸焦急的问道:“二位大人可有计较”

两人齐齐摇头道:“此去中都遥远。八百里加急来回最快六天,就算京里见报即复,也得明天傍晚才能收到。”

“哎呀,等不及了。”秦急得搓手道:“赵无咎那厮今日午时便要煮了父皇,哪能等到明日”

两位将军对视一眼,皇甫显沉声道:“摆明了赵老贼不想给我们请示地机会”

“是呀,答不答应地责任都在我们身上。”李浊叹口气道:“那就按商量地办吧。”

皇甫显也点头道:“只能如此了。”便对秦道:“烦请殿下向赵无咎带话。说我们可以交还虎牢关。但要一定要换回陛下才行”这样起码也算是救驾有功,最次也是功过相抵。不至于因此问罪。

“请转告赵无咎,若是不放了陛下,我们也只能担下这天大地干系,哪怕是以死谢罪,”李浊沉声道:“也绝不会再让他要挟内地”

秦肃然道:“小王谢二位将军高义,这就去传话。”便坐着篮子下了城,回到了赵无咎的中军大帐。

自始至终,压根就没脱下那罪己诏来,给两位将军看。

“爷爷,孙子回来了。”秦一进去便叩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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