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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轻声道:“若是不释放官员,就不参加军演了。”

“混账”昭武帝猛地一拍桌子,双目寒光四射道:“他敢抗旨吗”在秋里的初次军演中,京山新军已经充分证明了他们的实力,无论是单兵还是战阵,行军还会死奔袭,令行禁止还是随即应变,各方面素质都已经不亚于其余四支军队,所以昭武帝对明年开春的军演很有把握。

但现在,那个逆子竟然敢要挟老子,说要退出军演这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昭武帝顿时勃然大怒,亲笔写就一道圣旨曰: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么一回来就如此妄为。你怎么不死在外头呢这可能是昭武帝一生中最特别的一道圣旨了,只见他继续写道: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给朕进京请罪,不然就有多远滚多远你不愿意干,有的是人愿意干写完把朱砂笔往地上一掷,冷声道:“加玺传旨去吧。”

苦命地太监心中哀号:本以为仗着高墙逃过一劫。谁想到竟要深入虎穴了,看来不玩死我,您是不会罢休地面色灰败的接过圣旨,踉踉跄跄的出了大殿,向着未知的未来去了。

待那传旨太监走后,昭武帝的心情也平复下来。看一眼垂首而立的卓老太监道:“这逆子别地不提,却单单要求释放那些官员,这是不是说明他和那个神秘人物是一伙的”

卓言细声道:“老奴不知”

“哎”烦躁的叹口气,皇帝使劲揉揉眉心,郁闷道:“楼万里那里也不知怎样了,这都半个月了。怎么点眉目都没问出来呢”

卓言也苦恼道:“那些官员口风紧得很,就算熬刑不过,也是乱说一气。什么李太尉、五殿下、太子、几位大学士,甚至三殿下。反正朝中尊贵点的,让他们说了个遍跟没说一个样。”说着小心翼翼道:“陛下,大人们身子娇贵,这还没怎么着呢,就先打死了三个,若是再下去。可就打出冤仇来了您看,是不是暂停用刑啊”

昭武帝沉默半晌,狭长的双目晦明晦暗,终是长叹一声道:“好吧告诉楼万里,不要再刑了,再给受了伤的治疗一下吧。”说完,疲惫地闭上眼睛。喃喃道:“一定要找到那个人”

“永远也找不到这个人”回去京山城地路上,秦雷也和乐布衣谈起了那位神秘地幕后黑手,只听乐布衣自信的笑道:“因为根本没有这么一个人。”

秦雷不由笑道:“难道是鬼吗”

“当然不是鬼,”望一眼阴沉地天空,乐布衣看到满眼的乌云,声音低沉道:“那是一个庞大地集团,包括了所有的官员。无论是丞相或者大学士、尚书、侍郎、还是郎中、员外郎、主事。甚至所有的御史言官,都是这个集团里天然的成员。”

听了这耸人听闻的结论。饶是秦雷心志坚定,也不由得手心冒汗,呼吸浑浊道:“是谁有这么大本事,可以将这些人统统团结起来的他就是想当皇帝,也是轻而易举的吧”

看秦雷紧张的样子,乐布衣轻笑道:“王爷莫急,对于这个现象,在下已经关注良久了,最终发现没有人能控制这个集团,这个集团中也不可能孕育出篡位者,这才放了心。”说着微微一笑,从容不迫道:“不妨听在下从头说起。”

“愿闻其详。”秦雷肃容道。

“诗经上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意思是,从夏商周开始,天子便拥有对天下的领导权。但神州疆域太大,天子就是三头六臂,也不可能管地过来。所以又有了下一句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天子要把自己的权柄分出一部分,让王臣们帮助他管理天下。”说完乐布衣还特意看了秦雷一眼,意思是,要不要翻译一下。

秦雷点点头,表示自己能听的明白。

乐布衣便接着道:“但到底分多少合适呢这个度没法把握,也不是谁能说了算的。”

“那怎么决定”秦雷轻声问道。

“拔河,”乐布衣笑道:“天子站一边,王臣站一边,谁能把绳子多拽一截儿,谁就能拥有更多的权力,反之亦然。”

第七卷 红色浪漫 第四七三章 菟丝花的反击

“从夏商周开始到现在,虽然选手换了一拨又一波,但这种拔河一直没有停过,”看一眼无边无际的离原,沧桑之感扑面而来,乐布衣缓缓道:“绳子左面的人员比较固定,是一茬茬的天子皇帝,另一面则先是诸侯,再是士族,后是官员。但不论人员如何变更,有一点是不会变的这种拔河永远分不出胜负。”

“为什么”秦雷轻声道。

“因为这两者是共生共荣的,谁也离不开谁皇帝不可能自己管理偌大的帝国,而天下若是没了共主,就会陷入无休止的战乱与动荡中去,又何谈管理呢所以虽然会有一时的强弱之分,却无法真正分出胜负。”乐布衣轻声道:“到了我大秦,与皇帝拔河的选手,换成了大大小小的官吏。虽然选手换了,但节目并没有变。昭武年间皇权式微,绳子便被以文彦博为首的文官集团拉了过去,占据了绝对优势”

“然而随着文彦博的倒台,皇权重新强大起来,”秦雷茅塞顿开道:“皇帝虽然设立了内阁,却不允许五位大学士掌握六部实权,使其沦为了收发文件、代写圣谕的文书,一下子就把绳子拽过去了。”

“正是,”乐布衣微笑道:“但陛下拽得太紧,过犹不及,让朝臣们十分的不爽。于是承袭上千年的拔河精神重新出现,自觉不自觉的,朝臣们便开始反击了。也许有人带头、也许没有,但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大家都觉得这样做有必要”

“他们希望拿回应得的权柄”秦雷轻声道:“看来不管什么光怪陆离的现象,本质上都是权利的问题。”

“权利的斗争和妥协。”乐布衣给个总结道:“可以很负责任的说,上溯一千年,下推一千年。所有地一切斗争和妥协无论是嫡位之争、正统之争、礼仪之争还是国教之争,都离不开权利这个最终本质。”说着满含深意的看秦雷一眼道:“若是有一日,王爷站到绳子的左边。不知道您会如何去做呢”

“把那绳子统统拽过来”秦雷吹胡子瞪眼道:“但那是不可能地”

乐布衣忍俊不禁的摇摇头,听秦雷沉声道:“其实我已经能体会到了,斗争的最高境界不是你死我活,而是妥协。让各方都能过得去。都有奔头,他们自然会拥护的。”

乐布衣拍拍额头,苦笑一声道:“王爷早已经在南方身体力行了,可笑我还在这儿喋喋不休。”

秦雷摆下手道:“我原先只是朦胧觉着该这么做。并没有想明白为什么。经先生这么一说,心里立马透亮,做起事情来自然更踏实了。”

乐布衣笑道:“虽说一代帝王海纳百川,不过也要区别对待。对待那些可以帮你治国地,自然要有容乃大;而那些不能帮你、甚至还要捣乱的。”比划个斩首的姿势,语气森然道:“还是及早斩草除根为妙。”

秦雷知道,乐先生是在教自己帝王心术,躬身受教道:“多谢先生教诲,雨田谨记于胸。”

乐布衣摇头笑笑,目光灼灼的望着秦雷道:“王爷不必谢我,我是为了天下苍生,才这样说地。”说着面色柔和道:“作为你的朋友,其实我更希望你行事没有那么多功利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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