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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在地上又翻了几圈,公车商书还没缓过劲儿来,就听着王爷低声咆哮道:“你就装吧你孤真是瞎了眼啊,怎么就信了你这个混账王八蛋了呢”一边说着,一边揣倒了两把椅子、一张桌子,以及白瓷茶具若干,好在小小驿馆里也没什么好东西。

公车商书忍着痛,重新跪下大声道:“求王爷训示。卑职到底有何失德之处,居然惹得您雷霆震怒”说着猛一叩首,只听咚地一声,他的脑门与地砖实实在在的撞在一起,额头登时青紫一片。也有鲜血流出。

秦雷微微眯眼,冷哼一身,转身回到椅上坐下,沉声道:“好,孤王就跟你说道说道,也强似让你做个糊涂鬼。”说着便把昨日夜里地事情言简意赅的讲述一遍,说完愠怒道:“就请第一能吏大人说说,这都意味着什么呢”

公车商书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呆若木鸡。只见他两眼直勾勾的盯着王爷手边的桌角,鼻孔一张一翕,还大张着嘴巴。甚至可以让人看到自己的小舌头,样子要多吃惊又多吃惊。

秦雷丝毫不为所动,只是面无表情地望着公车商书。时至今日,秦雷已经不是当年那么好哄的傻小子了。他相信,即使面对再夸张的表演,自己也能做出正确的判断。

但这次。他确实愿望公车商书了。好半晌。公车商书才回过神来,恭恭敬敬的向秦雷磕个头。然后直起上身、一脸肃容道:“王爷请容许罪臣自辩,之后听凭发落,绝无怨言。”

秦雷的眼皮耷拉一下,微不可察的点点头,算是答应了。其实他本不该发这么的火,但从往常收到的报告看,这公车商书绝对可以称得上政绩卓著、口碑绝佳,再加上一路行来,秦雷看到的听到地,无一不是溢美对这位知府大人的之词。以至于秦雷已经在车里写好了表彰暨要求各省府县衙门学习襄阳府及襄阳知府的谕旨然而一到地头却遇到了这么一出,若是当时手快,将命令下发到各府,岂不成滑天下之大稽了

秦雷是越想越生气,这才出脚给了公车商书一下。好在及时清醒过来,才没有将他大成生活不能自理。

深深呼吸一下,他平抑下有些激动的情绪,听公车商书沉声道:“自从到任以来,微臣时刻不忘王爷的知遇之恩、提携之情,恨不能为襄阳府呕心沥血、披荆斩棘,虽不说如大禹一般三过家门而不入,却也没有一刻懈怠,唯恐有负王爷大恩,无颜再见您一面。”奇迹般地,他竟然不结巴了。

秦雷面色稍稍缓和,但声音仍旧冷得掉渣道:“功是功、过是过,孤王不会无视你的成就,”顿一顿,又道:“却也不会因此纵容你的过失。”

公车商书又叩首道:“殿下公正严明,微臣本不该巧言令色,为自己狡辩,但唯恐王爷对某些事情雾里看花,不能根治,以致今后贻害无穷,是以颜自辩。”说着直起身子,双目坦然的望向秦雷,朗声道:“臣以为臣有纵容之过,但事出有因,乃是不得已而为之。”

秦雷闻言身子微微前倾,右手支在大腿上。沉声道:“这么说你是事先知情”

公车商书毫不犹豫的点头道:“罪臣确实知道,襄阳府的团练大多来自原先的襄阳卫军,没了朝廷的供养,仅靠着地方和富绅地一点饷银度日,心存不满至于,早就彻底堕落,与城里的地痞蛇鼠一窝、混乱不堪,乃是府城躯体上地一大毒瘤。”声音逐渐降低道:“而且他们特别反感复兴衙门总觉着是这个衙门让他们丢了饭碗的”

“放屁,他们的饭碗是孤王砸掉的。”秦雷冷笑道:“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如此贪得无厌,这说明你早就见怪不怪了,”说着一拍桌面,沉声道:“既然团练如此龌龊,为何还要纵容至今而不处置呢”

公车商书苦笑一声道:“回禀殿下,微臣手下就百十号衙役。他们却有近千人,还都是些兵痞无赖之类的亡命徒,是以不敢轻举妄动。”

“那不是理由,你完全可以给孤上折,难道孤王还对不了千八百地痞流氓吗”秦雷面色阴沉下来,他对公车商书的回答不太满意。

“微臣以为,一年之计在于春,若是整个春天都用来打黑除恶,那对江北地损失可就太大了。”公车商书额头见汗,轻声道:“而这些团练毕竟是纤芥之疾。是以罪臣想先任他们胡来一阵子,等着农闲时节再收拾不迟。”

“姑息迁就”秦雷重重地吐出四个字道:“孤王的原意是,从精壮纯良地百姓中招募团练,轮流服役,为何弄成今日这般田地”

公车商书额头上的汗水越来越密。咽口吐沫道:“因为招募不到壮丁”

“为何招募不到”秦雷淡淡问道。

“襄阳府去岁蒙难,人口几乎减半,到现在也没有恢复到原本的六成,地多人少,没有大户愿意放人。”此时的农民九成依附于地主乡绅过活,剩下地一成自然是那些富农,更不会出来干什么劳什子团练。是以招来招去,最后还是召到了被秦雷解散的卫军头上。

听他解释的倒也合情合理,秦雷闭眼沉吟半晌,方才平淡道:“你倒是一推二五六。把所有屎盆子全往团练身上扣。难道你们真没有问题吗”说着从桌上扔下一份书简道:“为什么复兴衙门参你们两省衙门不许查账呢”

“这个微臣确实不知。”公车商书坦然道:“微臣一片冰心、日月可鉴,王爷尽可调查,只要查出微臣有一点失德之处,臣宁愿领死。”

秦雷意思难明的笑笑道:“孤会调查的,倒要看看你们这花团锦簇的表面文章之下,到底有没有藏着点龌龊心思”

公车商坦然道:“请殿下查账。”秦雷呵呵笑道:“巧了。这次孤王南下。还正带了十几个账房呢。不止你襄阳府的账,两省二十八府的统统要查一遍。”说着长身而立。面目略有些狰狞道:“从现在开始,最好还是祈盼孤王查不到东西吧。”

说完低喝道:“石敢”

“有”全副武装的石敢小跑进来。

“通知马侃、朱贵、程思远,准备收网”随着秦雷一声令下,几枚红色的信号弹同时腾空而起,向潜伏在四周地密探下达了行动命令。

秦雷的行动绝对是早有预谋,几乎是在一天之内,整个南方震动了:一队队从暗处冒出来的密探,手持着盖有王爷大印的文书,将各省各府的账房、库房一一查封,账册则被装车运向襄阳府,而所有官员都被通知,不许离开府城一步,必须随传随到。在王爷毫无征兆地雷霆之怒下,整个南方战栗了,无论是世家大族、还是高官显贵,终于发现,那位坐镇襄阳的殿下,早已在潜移默化之中,对南方形成了绝对的控制。除了匍匐在这种强权之下,闭目等死之外,再没有任何妄动的余地。

但这种绝望的情绪,注定只是极少数的表情。更多的人家却是额手相庆。激动不已,为了这一天,他们等待好久了换言之,他们便是既得利益者。

比如说胥家、比如说以柴家为首地中小世家甚至是有些消沉的乔家

对没有徐家没有卓家没有秦雷一直尽力拉拢的卓家也没有累世三公、手握军权地徐家

这里面的道道还要从去岁说起

去年南方事变之后,秦雷半是用强、半是引导的重新划分了南方官府与大户的势力范围。但即使以他那般崇高的威望,也无法做到一点让官员与士族分离。

因为大秦、尤其是南方的士族势力可谓是根深蒂固,两省地主要官员皆是士族子弟,可以说官府便是士族地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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