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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水灵起来的李四亥,顿时又蔫蔫下去,低头小声道:“难道没有点寰转的可能了吗”

秦雷没有回答,只是一脸抱歉的望着他。

李四亥把双腿挪到前边。双手抱着膝盖,脑袋也搁在膝盖上,目光游离了半晌。才没头没脑道:“不知道怎么办渺茫啊”

秦雷紧抿着嘴唇,微微有些烦躁的捻起茶盅,仰头灌一个,却没有尝到任何的香味。沉吟片刻,他把茶盏轻轻放下,轻声道:“情之一事譬如饮茶,需得环境心情相适宜,才得品咂此中醇香。”说着轻叹一声道:“现在的环境心情都不适宜,还是不要去细品其中三味了。”

李四亥深有感触道:“是啊越品越苦。”说完便闭目不语。秦雷也陪着他一起发呆。

不知什么时候,李四亥终于起身离席,拍拍屁股,故作平静道:“我回去了,月儿的事情你斟酌着办吧。”语气中带着掩不住地萧索道:“你是他叔,总是为她好地”说完便摇摇晃晃的下楼离去。

望着他落寞地背影,秦雷的目光变得复杂起来。待那背影消失不见。他才将视线收回,右手手面向上,三个指头捏着那精致的茶盅一动不动,双眼也紧紧盯着那茶盅一动不动,连呼吸也放缓了许多。

只有他那阴晴不定地眼神,才能透露出他地内心绝不像外表这样平静,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因为他已经很久没跟任何人吐露过内心的真实想法了。自然也就没人知道,他地心里到底是一座喷涌的火山、或是一座不化的冰山,抑或是冰火两重天

伴着啪地一声轻响。他手中地茶盅片片碎裂,瓷片落在掌心,他却没有翻手甩下,反而轻轻攥拳。听着那蝉翼般的瓷片在手中相互挤压破碎,发出的清脆噼啪声音,秦雷的嘴角微微向上扯动,竟然莫名的笑了。

随意的一扬手,抖落手中的碎片,石敢赶紧上来,为王爷包扎被瓷片刺破地手掌。口中轻声埋怨道:“若不是您手上的茧子厚,定要伤得重了。”不少碎瓷片扎在秦雷手掌的茧子上,也有一些扎在指缝、掌纹这些娇嫩的地方,自然割破了皮肤,将鲜血扎了出来。

望着在认真为自己忙活的石敢。秦雷微笑道:“我确定了两件事。心里很高兴。石敢默不作声的将那些细小瓷片清理干净,再用精酒消下毒。涂上伤药,细细的包扎起来,这才轻声问道:“哪两件事情”

秦雷呵呵笑道:“我以为你不问呢。”

石敢垂首道:“属下怕分

秦雷活动下包着纱布的右手,满意点头道:“不错,啥都不影响。”说完便起身向楼下走去。

“王爷,到底哪是两件事啊。”石敢跟着小声问道。

“想说的时候你不问,不想说的时候偏要问。”秦雷朗声笑道:“走吧,等哪天心情好了再告诉你。”他不想说石敢也没办法,只好跟着下楼,离了这家小茶馆。

黑衣卫牵过雪里烧,石敢轻声问道:“王爷,咱们回去吗”

秦雷摇摇头,沉声道:“去绿柳巷。”

石敢一面答应,心中却不免想道:看来王爷难受地时候,还是先想到了她

绿柳巷座落在东城报恩寺附近,与清河园位于相反的方向,秦雷一行人不疾不徐行了小半个时辰才到,此时天已过午,却是早过了吃饭的点。

到了地头,只见这小巷两侧皆是数丈高的院墙,但两面相对的院墙上,却只是隔开了一个仅容双人进出的小门,看起来这似乎是两家大户人家的后墙。

石敢一挥手,黑衣卫们便分散隐蔽开来,在暗处跟随保护,只有一个小队的贴身卫士缀在秦雷身后,不离左右。

秦雷与石敢策马进了巷子,马蹄敲在石板路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响声,更显得这古旧小巷的静谧,只是时值隆冬、少了些苔痕上阶绿,为这颇有禅意地小巷,减了不少的诗意。

好在秦雷并不是来赏景的。待两人行到左边门前,秦雷伸伸手,石敢便把一个鸽子笼递到他手中。

接过那精美的金丝鸽笼。秦雷笑笑道:“真是个爱学习地好姑娘。”说着轻轻一弹笼上地插销,笼门便应声而开,里面地纯白信鸽探出小脑袋四下观察一番,才在秦雷呲牙咧嘴地威胁之下,扑棱着飞到了天上去。

那信鸽只在空中盘旋片刻,便轻巧地飞进了左边院子中,再也看不到踪影。

一直仰头观看的秦雷,仍旧望着蓝天喃喃道:“真好”也不知是说天气真好,还是说能飞真好。

石敢悄无声息的退下。把空间留给王爷和要出来的那位。

但他还是忍不住回头望一眼,他觉得王爷今天的气质似乎往诗人方向靠拢,不仅表情十分的莫名其妙、连说得话也莫名其妙。

秦雷也跳下马来,倚在右面的墙边,静静等着芝麻开门。

人说等待是漫长的,即使是等待自己心爱地姑娘。但秦雷不这样看,他反倒很享受这难得的片刻安静。双手环抱在胸前,双眼很认真的看着门上的春联,上下联是:

百年天地回元气、一统山河际太平。

再看横批乃是国泰民安四个遒劲大字。

秦雷反复念叨着两句对联:“百年回元气、一统河际太平,国泰民安”他知道,这是人们对未来的美好期盼和良好祝愿,天下百姓无论贵贱,实在是太渴望天下一统,兵戈止息,好过两天安生日子了。

但又谈何容易观今天下三国,经过百年征伐。皆都显露出了难掩的疲态。秦雷最担心的是,那些数百年来被秦楚两国强势压制下地草原民族,会趁着三国疲惫而东山再起,进而为害中原。

秦国的西郭勒尔草原还好说些,毕竟随着两族的混居,许多草原民族已经在内地生根发芽,建功立业,倒不容易发生离心。比如说伯赏家、车家,都是一二百年前的草原家族。

但齐国对草原民族的高压乃是百年来的基本国策,双方的之间的仇恨罄竹难书怕是只有彻底消灭一方才能算是了结。虽然东郭勒尔草原的游牧现在被杀的噤若寒蝉。可凭着草原狼一般地韧性和顽强,只要齐国放松十几年的时间,他们就会恢复旺盛的生机。

所以要用尽可能短的时间结束这种疲惫不堪带来的乏力除了一统没有别的办法,无论是齐楚秦,哪一国能做到都好。

但哪个国家不是面临着重重难题呢单说曾经最有希望一统的秦国。陷入三雄争权的泥潭。时刻笼罩在内战的阴影之下,不知何日才能自拔、才能解脱。

仿若秦雷他们的二十里武装拉练。当兵士快到极限时,疲惫、痛苦、无助等数不清地负面状态加诸于身,若是挺不住便会轰然倒地,爬也爬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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