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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放松些,干笑道:“那些外人要对付咱们四爷,我们这些空筒子王公又帮不上什么忙,还得为虎作伥,帮那些兔崽子们看管四爷,心里愧疚的很。我们唯一能做的也就是让四爷过得舒坦些,所以”

文士见他拐弯抹角一大顿,还以为要说什么呢,不就是搞特殊优待嘛,就凭老三老四那惊人财力,若没有优待才叫稀罕呢。想到这,文士微笑道:“我什么都没看见,再说若是大嘴之人,王爷也不会派我来的,国公爷放心吧。”

那位国公拍拍脑袋,笑道:“也是,那先生请进吧,下官还有些俗物要去打理,失陪了。”看起来竟是极不愿意进院子。文士也不勉强,微笑着与他告别,便推门迈进院子。

“咣啷”一声,让保护文士的黑衣卫一阵紧张,刚要把文士围在中间,却被他伸手阻止,朝几个神经敏感的家伙呲牙笑道:“若是连病猫都当成大虫,那孤将来怎么去打真的老虎”

几个黑衣卫嘿嘿笑着让开,显然认同了文士的说法,但防守阵型明显更紧密了。

文士目光扫过宽敞的大院子,不同于外面的青瓦灰墙,里面雕栏玉砌、黄瓦朱墙,地上铺着带有飞天图案的黄色方砖,院子右角的高大公孙树下,还安放着一圈玉石雕成的桌椅。这些本来俗不可耐的东西,在高手匠人的精心布置下

缀些名贵的花草,顿时显得美轮美奂,虽富丽堂皇却无炫耀之意,仿佛对比此间主人的尊贵身份,这些都是如寻常百姓家的桌椅板凳一样,都是些平常之物。

文士轻呸一声做作,心中却大叹自己当初在此蹲大牢时,住的那巴掌大的小院子,除了三间青瓦屋,两棵老槐树,似乎什么都没有了哦,还有一个捧臭脚的秦泗水,若没有他,自己想沾些荤腥都是不可能的。

同样是在宗正府蹲大牢、同样是皇子郡王,且当初他的罪名比起屋里的老四简直是云泥之别,但为何待遇却是反方向地云泥之别呢文士心中郁闷道。

带着这种情绪。文士一脚踹开房门,想要犯贱地说几句风凉话找些平衡,却一眼瞅见屋里的情形,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大叫道:“来人救人不用急”说到后来竟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只见屋里的房梁上,拴着一根白绫,白绫上挂着一个身穿蓝色五爪五龙王服的年轻人。白绫从年轻人的脖子绕过,而年轻人脚下的凳子已经蹬倒,方才文士他们听到的咣啷声便是凳子倒地声。

描述的这么清楚。只是想说明下白绫上挂着地年青王爷的可笑状况。此人似乎想要上吊,凳子也蹬了,按说下一步就该翻白眼伸舌头大小便失禁蹬腿上路了。但此人似乎又有些拿不定主意,双手垫在了脖子与白绫之间。看上去便不像要上吊,倒像在联系一个名唤屈臂悬垂的可恶项目。

文士一进来,把这人吓了一跳,哎呦一声。撒手想跳下来,无奈他屈臂悬垂的对象,不是名唤单杠地军体器械,而是亘古流传、方便实惠的自杀装备。因而双手虽然松开。脑袋却挂在了上面,呴的一声,真个完成了从屈臂悬垂到上吊自杀的伟大飞跃。

那恶趣味地文士。自然是秦雷无疑。他和他的卫士们亲眼目睹了梁上之人从一个运动健将到吊死鬼的蜕变过程。不由心旷神怡。齐齐叫了一声好

所为近墨者黑,秦雷的卫士们已是浑身上下一般黑。得个诨号黑衣卫了,自然不会是好鸟。而且在梁上青蛙一般蹬腿地那位四王爷,又与他们王爷非常之不对付。在秦雷刚到中都时,先是把接风酒偷梁换柱,害得他差点出丑;又因为一个莫须有的传闻,派人潜伏到秦雷身边,想栽赃陷害他;最不可饶恕的是,在被秦雷识破后,居然不过兄弟情分,设计调动军队,想要杀害他。

对于欣赏这种东西上吊地过程,黑衣卫们自然不会有什么心理障碍。给王爷搬把椅子,请他坐下,便在秦雷身后站定,仰头欣赏梁上四爷地精彩巨献。还啧啧有声地品评道:“姿势太难看了,跟个吊起来的蛤蟆似地。”“我觉得还行,有一种凄凉的美感”

“你说他会失禁不”“有可能,我出五两银子赌会失禁,你们谁要赌”“我也出五两跟”“跟”“跟”“跟”“跟”

见那些家伙都鬼精鬼精的,提议的黑衣卫郁闷道:“日啊,怎么都是跟,这还玩个屁。”

一直笑吟吟听他们胡说八道的秦雷突然开口道:“孤王开个赌局,赌他因为脊椎碎裂而死的站在孤的左手边,赌他因为窒息脑缺氧而死的站在孤的右手边,赌他是这两种死法之外的站中间。一人五两银子打底,多多益善。”

好在梁上那位已经脑子缺氧,啥都听不清,否则定然下注在中间,赌自己是被活活气死的。

不一会,十五个黑衣卫便左边五个、右边十个站定了,秦雷眨眨眼,贼笑道:“最后一次机会,不然就买定离手了”让他一咋呼,两个本来站在右边的,又跑到了左边,左边也有一个跑到了右边。还有一个咬牙站到了中间。

若不是秦雷一声停叫住,这种人员流动竟有越演越烈的趋势。秦雷高声道:“买定离手,现在揭盅”话音一落,反身甩手便把袖箭飞射出去,寒光一闪,就听到哧啦一声,梁上那绷直的白绫便从右侧截断,上面挂着的人也应声而落,啪的一声拍在地上,瘫在那一动不动。

秦雷朝最边上一个黑衣卫点点头,那个黑衣卫便飞速上前,对地上的那一滩展开急救。秦雷却没有跟上去,而是板起脸来瞪着这群犹在嬉皮笑脸的家伙。

这些人走南闯北,血里火里,早就养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但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只要秦雷一拉下脸,这些家伙立马便慌了神,乖乖的缩着脖子站在那,等待他劈头盖脸的训斥。

秦雷见他们那副可怜样,不禁扑哧一笑,这群人一见有门,便跟着嘿嘿嘿嘿笑起来,企图蒙混过关。

“别笑了”便听到王爷一声狼嚎。黑衣卫们的笑容顿时凝固在脸上,可怜兮兮地望向秦雷。只见秦雷先迈步踱到左边,伸手挨个弹脑壳,大声训斥道:“你们脑子里是干草吗

课时都带着你们的猪脑子了吗”说着揪过几个黑大的问道:“我来问你,上吊自杀会有几种死法”

黑大个昂首高声道:“报告教官,有三种。一,窒息导致脑缺氧而死;二、脊椎骨断裂而死;三,吓死”

秦雷听了。呵呵笑道:“说的不错。”话音未落却嘣的一声,弹了他个大脑瓜,看着一脸委屈的黑大个,秦雷轻轻拍打他的胖腮。温声道:“夸你是因为你说得一字不差,打你也是因为你说得一字不差,你问问他们,除了你个天真烂漫的家伙。谁把老子最后一句话当真了”

听到边上传来的吃吃笑声,沈乞啊一声,委屈道:“原来王爷是开玩笑啊,不来这样地啊。”秦雷瞪眼道:“难道你已经天真到连玩笑与正经话都分不清了还是你要求孤往以后不准再开玩笑了”

沈乞刚要开口叫屈。却感觉王爷的手变拍为揪,心里一阵慌乱,便听秦雷戏谑道:“沈乞老兄。最近伙食不错啊小脸肉嘟嘟的。都快赶上你的腚了。”

沈乞把脑袋抬得更高。大声道:“报告教官,最近在船上无法上耐力训练。下船就会瘦下来了。”

秦雷微笑道:“哦,孤王已经爱上了这种漂泊地感觉,准备这辈子都住在船上了。”

“不能吧,您不是”沈乞忽闪着无辜的大眼睛,却听秦雷炸雷般喝道:“黑衣卫中级士官编号洞洞拐。”

沈乞条件反射一般双腿一并,高声应道:“到”

“现在本教官就教你如何在狭小空间内减去多余赘肉,士官洞洞拐”

“到”

“向后转”

士官洞洞拐沈乞闻令规范的向后转身,动作完成的操典般一丝不芶。

“齐步走”沈乞便迈步向门口走去,一会就出了厅堂,进到院子里。秦雷也不往外看,接连下了几道向左七步向右拐之类地指令,便高声问道:“士官零零七报告方位”

“报告教官,士官洞洞拐正处于院子右角四十五度,最大的一棵公孙树下。而且面前一寸处,有一个直径三尺的白玉圆桌”沈乞声嘶力竭的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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