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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石敢从外面进来,伏在秦雷耳边低声几句。秦雷点点头,轻声道:“叫他们先候着吧。”石敢便退出亭子。

看着三人探究的目光。秦雷装作随意道:“胥北青父子带着那个败兴儿子来府上请罪了。”

需要托了。再加上他与胥北青关系密切,自然出声问道:“他家老大回来了”

秦雷点点头道:“正是。”

啊。”虽然当时赌气不管胥北青,但见死不救总归不是件令人愉快的事情。见到世交一家能够保全,他自然开心。

听了秦雷对复兴衙门的描述,便隐约看到秦雷背后的目地,这个建立在共同利益基础上地同盟若是真能成为现实,那么整个南方地势力将被统合,不知道会迸发出多大的力量,不知道会对秦国的未来造成多大地影响。到那时,南方的资源将更有效的被调配,也能抱成团面对北方豪强控制的朝廷。到那时,官府也只是这个系统中的一份子,整个南方将会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复兴衙门。三人心中对秦雷佩服的五体投地之余,便立刻开始筹划,看如可才能从中获得最大的好处。虽然听了卓文正一番解说,知道秦雷为了保持国家、或者说是皇家对南方的控制,把其中六成话事权强制给了皇家和地方官府。这样一旦南方有什么不好的倾向,皇家和朝廷便可以通过对两省官员的任免,完全控制这六成,而不必担心地方做大后,不听从于中央。

但三人何其老辣,眉来眼去间便达成默契要秦雷把归属于皇家的那两成股份的话事权委托给三家。三家再在竞标中夺下两成,便有了四成话事权,而且三家各有附庸,到时候再拉拢些占小头的家族,便很有希望拿到五成以上话事权。这样即使官场出现什么变动,三家没有什么人在两省主事了,也不怕大权旁落。

他们的如意算盘打得精,知道秦雷怕地方分裂,也知道皇家与朝廷的矛盾,所以只要委托权,一旦皇家感觉不好,随时可以收回嘛,这样就免除了皇家的担忧。但是皇家还需要他们与北方豪强控制的朝廷对抗,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收回这个委托。可谓是既照顾了皇家的面子,又照顾了皇家的里子。他们也得到南方的控制权。两全齐美的好法子。

但是本来以死胥家又活了,对三支老狐狸来说事情便不好玩了。

第四卷 火中莲

第一五八章 制衡

因无他,胥家富甲天下,胥耽诚是山南巡抚,胥北青是至交。

三家原本以为,因着南运河,胥家定然要被秦雷铲除,即使侥幸不死也要脱层皮,失了与三家对抗的本钱。谁想到胥耽诚来了,还摆出一副负荆请罪的架势,想必是被秦雷吓破了胆,生出了投靠之心。

一旦胥家沦为隆郡王的鹰犬,拿下一成的话事权那是绝无问题。到时候的南方的三巨头,就要变成四个了。而三家自视高门大阀、历史悠久,向来对胥家这种靠着运河迅速崛起的新晋,又是不屑又是眼热。因而往日几多嘲讽、几多排挤,说势成水火也不为过。

几人交换下眼神,便决定改变计划,在秦雷见胥家之前便把事情敲定。哪怕出点血、多做些让步,也不能让胥家掺和进决策圈。

席上的形势立刻逆转,原本老神在在的变成了急不可耐的;原来别无选择的变成了游刃有余的。只是一桌人都已成精,面上自然不会表现出来。

一时间,所有人都在吭哧吭哧地啃食桌上的菜蔬,气氛沉闷极了。原本最沉不住气的秦雷,也因为恨三人方才的戏弄,而有意闭口不语。

好在席上还有别人,卓文正既是秦雷的下官,又是卓家的长子,自然要出来调节下气氛。他自己老爹笑道:“父亲,这满桌子菜蔬虽然清口,但大多属寒、不宜肠胃。还是莫贪口的好。”他地意思很明显,大家都松松口,让让步,别伤着情分。

此话一出,他老爷子哪有不跟着下台的道理,放下手中的白萝卜条,用毛巾擦干净手。笑道:“文正说的对。越是年纪大,还越管不住自己的嘴。这样不好啊。”

乔岐佩也放下手中的东西。笑道:“不好不好。要改啊。”

徐昶早就不吃了,在那里颔首笑道:“王爷年少体壮,倒还可以多吃些。”

秦雷见人家都如此表态了,便也不再闷头大啖。也拿起手边的毛巾擦干净嘴,微笑道:“三位长者停箸了,孤再食就是不礼貌了。也不食了、不食了。”

见他不吃了,两位督抚自然跟着停箸。吩咐下人撤下宴席,奉上清茶开始说话。

秦雷向来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性子,这次不等三人开口,便直接道:“三位老地提议孤很是心动,既然诚意有了,若还是与小贩买卖一般,一个漫天要价一个坐地还钱,就让人笑话了不是”

三人微笑点头。等待秦雷下文。

秦雷清声道:“既然三位也这样认为。那孤王给个条件,三位老看看够不够诚意。”

“愿闻其详。”三位异口同声道。

秦雷微笑道:“孤保证,胥家不会拿到超过一成地话事权。而且孤也不会将皇家地两成委托与他家。”

徐昶沉吟道:“那会委托给谁呢”

秦雷笑道:“孤还没想好、但是这样胥家就肯定不会对诸位构成威胁了。而且咱们有着共同的对手,所以无论孤把话事权委托给谁,都会唯三位马首是瞻的。”

三人不得不沉吟起来。秦雷看问题确实老辣,给的价钱也的确公道。知道三方怕将来胥家顶牛,把胥家卡死在一成话事权上,这样一来,胥家便构不成威胁了。也看出三家想要未来南方的主事权,也大大方的给了。尤其又是在三人张口要委托权之前说出来地,也没有损三人面皮。

于情于理,三人都该满意了。但三人年老成精,哪能看不出秦雷将话事权委托给别家,再让其听命于三家。而不是直接委托给三家。看起来像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但实际上却断绝了三家对南方形成绝对支配的可能。

说起来很复杂,但道理其实很简单。秦雷若是把两成话事权也给了他们,他们便是绝对的第一大掌门。日后他们发号施令久了,威望日隆后,人们便会淡忘他们其实是靠着皇家的两成才有了那个地位,绝对的权威便会形成,限制他们的制度便会虚设。

而秦雷这样把两成话事权独立出来,虽然不影响他们决策。但任何时候都会提醒旁人,三家是靠着另外两成话事权才完成控制的,自然也无法形成绝对的控制。

三人相视苦笑,不得不叹服于秦雷地气度和手腕。这样一来,三人若是再得寸进尺,便是非分了。不过他们地基本目地还是都达到了。三人俱是人杰,便把那一丝惋惜压到心底,皆爽朗笑道:“王爷厚待,我等非常满意。”

协议达成,气氛一下子缓和过来,三人再云淡风轻的闲扯几句,知道秦雷还要见胥家的,便起身告辞。

秦雷亲自将三人送到大门口,等三人车队看不见了,才回转进院。走了一会,他见身边延武欲言又止地样子,便对卓文正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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