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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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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人不可貌相啊。”

许长安今日第四次感叹道。

那厢,诊完脉的木太医收回手,与任御医交换了个彼此心知肚明的眼神。紧接着木太医站起身,朝薛云深做了个请的手势:“殿下,请借一步说话。”

木太医与薛云深谈了什么许长安不得而知,他只知道,薛云深回来后就说了个噩耗。

“你说什么?”许长安难以置信地叫道。

薛云深顶着许长安质疑的目光,声调平平地重复道:“木太医不仅医术高明,处事亦十分高瞻远瞩。他担心此行有人受伤,以防万一,便随身携带了回春局的泥土。”

“鉴于你当初损失的生命力过多,木太医与我商议后决定,返航途中,先将你暂时安置在这里。”

说着,薛云深从背后掏出个花盆。

作者有话要说:薛云深:“长安,你先冷静一下,把花盆放下来。”

许长安:“你都要把我种进土里了你还想让我冷静?”

第46章 我王妃的刺真的好软软啊

坦白而言,薛云深与木太医并不能确定许长安体虚, 是因为开花期提前, 还是由于那招光透四海波的万剑归宗。

闻所未闻的剑招,津津乐道于诸位水军将士,木太医听闻后却很是担忧。

“声势摧枯拉朽, 一剑可斩尽妖魔,这样属于银龙阁下那个界的东西, 由许小公子使出来,下臣担心会伤到小公子的根底。”

先前的私下会晤里, 木太医如是对薛云深道。

而这也是薛云深最担忧的事情。

忧心忡忡的两人一合计,当场拍板决定,既然无法确定许长安的虚弱原因, 不如干脆把他种进土里。一来可以调养身体,二来好弄清缘由。

正所谓大丈夫言出必践, 薛云深拿着木太医塞的花盆, 兴冲冲来找许长安当大丈夫了。

毕竟, 他对许长安的原形早就垂涎许久了。

不料计划实施遭到了王妃有史以来最强烈的反抗。

望着那只粗糙又丑陋的浅褐色花盆, 许长安打定主意宁死不屈,妄想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地成就一身烈骨。他直视薛云深跃跃欲试的目光, 斩钉截铁地拒绝道:“谢谢你们二位好意,我很好,完全不用种进土里。”

薛云深苦口婆心地与他细说了一番道理,见他态度依旧坚决,只好抬出了最大的借口:“你开花期提前了,回到泥土里会对你身体有益。”

许长安整个人都凝住了:“开花期提前?”

开花期提前,是件了不得的大事。

他生在三月,仙人球却是五月开花,为了补上中间长达两月的时间差,他爹许慎煞费苦心,特地为他安排了又远又复杂的路线。

——过万重山后,绕道去芜城,探望许长安三叔一家。一来一回,算上路途耽搁,差不多能在来年四月末出塞雁门,如此,抵达蓬颓漠的时间便刚刚好。

但是担心路上发生什么意外,导致许长安与许道宣体内血脉提前觉醒,进而影响到开花,而开花又事关儿孙满堂,万万马虎不得。故而许慎在出发前,就细细跟许长安讲了遇到开花期该如何处理。

更改原定的路线,直接横过万重山,出塞雁门,前去蓬颓漠。

这也即意味着,许长安心心念念的,远在边疆的三叔可以不用见了。

加之开花期来临的确会导致植物人身体变虚,想起初次见到恢复原形待在育花园里的薛云深,许长安眉头略微皱,尽管心底并不十分相信薛云深的说辞,抗拒的姿势却已经先一步软下来了。

“确定是我开花期提前了么?”

薛云深在据实相告不确定和软趴趴的王妃之间迟疑半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他大言不惭地肯定了许长安的反问。

“那好吧。”许长安勉勉强强地说服了自己,他看向薛云深,伸手道:“给我一贴强制变形的药水,我喝下去后你再把我种进去。”

“不用变形药水。”

薛云深语气轻快地否决了许长安的提议,他抓起花盆里的泥巴,毫无预兆地往许长安脸上拍了过来,而后道:“回春局的泥土可以让你自动变形。”

躲避不及的许长安,眼睁睁看着那坨黑色泥巴糊在了自己脸上。

“薛、云、深!”

这句又惊又气的怒吼尚未落地,许长安已噗嗤一声,变回了原形。

刺浅黄色又软趴趴的仙人球在空中出现,不及落入床榻,便先让一双沾着泥巴的手接住了。

“粉红色的花!还是王妃深得我心呀。”薛云深唇线分明的嘴角情不自禁地高高扬起,瞧见仙人球裹地紧紧的粉红色小花苞,松了道细细的缝,整个人更是乐滋滋的了。

准墨王妃许长安许小公子开花期果真提前了。

在将这个值得普天同庆的消息散播出去之前,薛云深先将平日里爱美爱干净的习惯忘得彻彻底底了——他手也不洗地来回揉搓了仙人球好几遍。

“王妃的手感和预想中的一丝不差呢。”薛云深边揉,边赞叹地感慨。

与快活似神仙的薛云深不同,许道宣最近有些惆怅。

他好几日都不曾见到堂弟许长安,另外墨王殿下近来行踪诡异,很有些不正常,两项综合起来免不了令他颇为担忧,总害怕未成年的堂弟已经被吃干抹净了。

身为堂哥,颇有兄长自觉的许道宣有心想和墨王殿下谈谈,奈何好几次遇着人,每每还未开口,殿下便先神色匆匆地擦肩而过了。

不得已,许道宣只好想了个别的,不那么光明正大的法子。

这日,许道宣终于逮着机会,趁着薛云深净手的功夫,溜进了薛云深与许长安的屋子。

“床底下没有,屉子里没有,椅子后面亦不见踪影……”许道宣做贼似的东翻西找,将整间屋子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着自家堂弟被藏在了哪里,不由纳闷道:“究竟在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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