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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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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子燕莫名其妙地受了闲气,她一笑,倒是什么也没说。但因为徐周周说话嗓门总有些大,而江子燕在公司顶着“女神”的旗号,很快,就有几个人私敲安慰她,分别是黄董和主管。

“别tm理徐周周,她就是这样的神经病。”

“子燕,你没事吗?”

江子燕还没来得及回复,很快对方就拉拉杂杂地说了一堆。

徐周周最近因为采访,被一个男创业者追求。其实,“创业者”不过名号好听,说白了都是穷,送玫瑰也送最劣质的,徐周周嫌弃对方不上档次。到开会的时候,还跟同事抱怨了追求者舍不得花钱。黄董为男同胞鸣不平,随口接了句有心意就足够,是不是她只有收到“月南”的进口鲜花才会高兴。

所有人都知道,傅政最喜欢去“月南”买花,公司年会经常点名要买“月南”的花。

同事早就看出徐周周暗恋傅政,心照不宣,却没人明面提及。黄董也是嘴贱,逗了句,“什么花送什么人啊。jack以前老婆是有了名的美女,你也不看看你!嚷嚷减肥两年了,有用吗?”

徐周周一直控制不住嘴,又对自己身材非常敏感。加上心思被戳破,当场就气恼地急眼了。

主管抱怨说:“……p大点事,感觉咱们部门里都活着小学生。”

江子燕却盯着那对话框,连徐周周过了会,很抱歉地给发了个红包都没有理睬。

她呆呆地木在座位上。

街角那家“月南”花店,另一束未挂名的白色山茶,古龙的黑皮书,傅政几年前的离婚状态,傅政见到何智尧的奇妙神情……各种点滴细节,脑海里从未深思,如今慢慢凝聚起一个很奇妙的猜测,然而,又觉得异常不可思议。

傅政……难道是何绍舒的前夫?

这件事,自然是要向何绍礼求证的,包括她母亲的事,江子燕心里这么想着,何绍礼的电话就打过来了,仿佛是心有灵犀。

她看着何绍礼的名字在屏幕上,心里有什么,莫名地安定下来。

何绍礼打电话,是说他今晚要晚点回去,因为要被何穆阳叫出去陪什么官员吃一顿饭。“我姐不在,我爸就开始想起来卖他儿子了。”他抱怨说。

江子燕刚想问他傅政的事,却听到何穆阳标志性的男低音在另一端冷冷地说:“待会吃饭关手机,你小子正在给谁打电话?”

她忍不住笑了,把这话咽下去,转而说:“那早点回来啊,我今晚等着你。”

何绍礼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她都能感觉他心情一下子变好了:“好的。”

晚上回家,江子燕把最近得到的信息,整理了个大概。随着她越来越知情过去,整个人也逐渐笃定起来。

她甚至能让朱炜帮自己对兰羽说一句“对不起”,朱炜以为她依旧忌惮兰羽,但江子燕已经能百分百确定,兰羽这辈子,就如何得到何绍礼的心,就已经是她的手下败将了。

江子燕曾经做任何事的方式,像赌徒全力一搏,骰子和她自己粗暴扔在牌桌上。结局无论输赢,孤注一掷,绝不回头。何绍礼至今都神色复杂的问她,她当初的信念是什么?为什么要匪夷所思的钻营,为什么明知怀孕还要跳楼,为什么嘴头坚硬但所有行为都是毁自己?

他评价她损人不利己,只有自毁的小聪明,而评价起兰羽,也永远是那句温和到停留表面的“不太爱动脑子”。

何绍礼认为,任何人做错事,都必须要付出相应代价。兰羽的原罪就仅仅在于,当江子燕一言不合直接跳楼,她却在旁边花容失色地站着。他曾经多维护兰羽,如今只会多恨她,他恨的是当场跳下去的为什么不是搅局的兰羽。

到后来,何智尧的事情只是最后一根稻草罢了。

如此阴暗的心思,何绍礼本人从未意识到的,江子燕却能体会。何绍礼性格坚韧,到底没有他姐姐大气洒脱,他本质就是一个喜欢长发白皮姑娘却又欣赏聪明脑瓜的故作高冷小直男。

何绍礼的儿子,在对女人的审美这一点很不幸地继承了父亲。

何智尧针对明天晚上就要开始的数学补习班,莫名兴奋,他提的问题分别是中英掺杂的“妈妈,我穿得袜子白吗?”“妈妈,你觉得我美吗?”“妈妈,我的腿是不是很长?”“妈妈?”“妈妈!”“姐姐?”“姐姐!”

江子燕把何智尧哄睡着,只觉得被他碎碎念叨的头晕脑胀。已经九点多了,何绍礼却还没回来,她索性锁了门,去到小区的健身房里跑了一个多小时。

☆、第 48 章

等汗淋淋回来的时候,江子燕脸色因为剧烈运动而散发出微红,但刚进门时, 她不由打了个冷战。

空调温度调到太低,连楼道里都能感受到冷气。而何绍礼本尊就地坐在玄关处, 发型有些凌乱, 显出尖下巴。他正眯着眼睛盯着自己, 像一尊魔王。

“你去哪儿了?”他冷声问,口气极度不善。

她还没说话,何绍礼再阴森森地说:“为什么把胖子一个人丢在家里?”

江子燕不由抚眉说:“你先站起来说话。”

何绍礼却不说话, 下巴好像探得更尖了。他抬起眼睛几乎是深邃地注视她,整个人带着一丝煞神气场,大长腿严密地堵住去路。

她只好先解释:“尧宝房间里不是装着监控摄像头吗,我在手机上可以随时查看呀。我自己就在楼下健身,一直都有关注的。没有丢下他不管, 他还好好睡着呢。”

互联网从业者, 自然要随时配装和升级设备。随着他们家买了alexa,又一鼓作气地置办了不少智能家居, 倒是方便了很多。

何绍礼再度冷笑着,仿佛不信似得, 又把这两个问题缓声问了一遍,江子燕耐心地回答。但等到他第四遍提出同样问题的时候,她不由也沉下脸。

“何绍礼,我不是都解释过啦。你真的不用那么紧张了,我自己知道该怎么照顾尧宝的。”

“……江子燕,你去哪儿了?”他恍若未闻地,再问一遍。

江子燕不由扬眉,这次她什么也没说,只是俯下身,凑近了他瞳孔看了看。

何绍礼说话喜欢盯着人看,但此刻,他眼神锋利,像酒泼在刀锋上雪雪的发亮发水。这不是错觉,她确实是闻到他身上散发一股酒气。偏偏神情镇定,除了脸色苍白,并没有什么异样。

江子燕直起腰,觉得哭笑不得:这家伙喝醉了呢!

等何绍礼终于同意,跟着她慢吞吞地挪进客厅。她费力地扶着他坐倒在沙发上,何绍礼再次严肃地问:“你今晚去哪儿了?”

她又无奈又好笑:“第十八遍了。你今晚到底喝了多少呀?”

何绍礼低声说了几句,大概嫌灯太亮,江子燕调暗了灯光,再拿来温热毛巾为他轻轻擦脸。何绍礼这才慢声地说:“嗯,喝足了两杯。”

江子燕内心暗怪着何穆阳,她轻声说:“喝了两杯白酒吗?”

他同样轻声说:“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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