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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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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真是得防着他们府上点了。”

“所以咱们别先回别院,先进城,我得找阿玛商量商量。”

“也好。”南莲被淑慧说服,也点头道,“不过还得先打发个人去别院,跟别院的管事说一声,免得那边担心。”

心里有事,马也骑的快多了,将将赶在城门落下之前从西山到了京城,等淑慧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天黑了。

门房的人被拍门声给吓了一跳,等看到淑慧回来,吓了一大跳。也怪他刚刚听了个鬼故事,说是人死后灵魂回来和家人生活了一段时间,与活人无异,此时就有些奇怪的联想。

“姑娘您不是去西山散心了吗?”怎么就这么突兀的回来了?

淑慧可不知道门房是怎么想的,不过她回来还真是有事,只管把手里马匹塞给门房。

南莲也在淑慧身后道,“你快点开门,啰嗦什么!”

“表小姐您也来了啊?”

“废话,后面还有人呢。”

淑慧说话间,剩下的人这才赶到,这番惊动之下,淑慧到那拉太太的正院的时候,那拉太太和法喀都已经知道了消息,秉烛待之。

“怎么回事?不是说在西山的别院过的挺高兴的吗?”那拉太太先开了口,又看了一眼南莲。

如果说是淑慧一个人匆匆赶回来的,还有可能和南莲闹了不和,觉得在西山的别院待不下去了,可是连南莲都一道来了,两人神色间也没有龌龊,想来也没有吵架闹翻。

那这事就奇怪了,便是要回来了,明天也能回来啊,何至于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当晚跑回来?怕是还有急事!

话到了嘴边,淑慧却有些犹豫了,自己这大概是又给家里添麻烦了,安王府上在不讨康熙喜欢,那也是王府,为了安抚安王府,还把儿子舍个了给安王府上。虽然八阿哥母亲出身低微,一向并不得康熙多少青眼,可这次也被带着去历练了。

康亲王府虽然比安郡王府上显赫,可是在椿泰失踪,几乎被判定为死亡的时候,康亲王府会不会因为椿泰和安郡王府翻脸都是个大问题。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什么事情说啊。”那拉太太脾气见长,凤眼也挑起来了,“就算是惹了祸,你也要跟我们先说了,我们才知道如何处理?

南莲是知道事情始末的,也知道淑慧这丫头有点过分善良,本来就觉得自己过分,只怕是又觉得和家里添麻烦,便观淑慧神色,发现她似乎有些不好开口,便自己接过了话头。

“实在不怨淑慧,是安郡王府的韵雅格格欺人太甚。”

“安郡王府的韵雅?指给八阿哥的郭络罗氏?”法喀有些诧异的道,“你们怎么和她闹起来了?”

“哪里是我们想给她闹起来啊。”南莲提起此事,还是有些怒气难消,脸色都变了,“前几日,我们在西山偶然碰见了她,她就对着淑慧冷嘲热讽。淑慧不想和她闹起来,忍气吞声的避开了她,结果今儿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又来堵我们,上来就朝着淑慧的马射了一箭,说是给淑慧打招呼,马受了惊,险些把淑慧掀翻落地。”

“这可是真的?”那拉太太惊得站了起来,“淑慧没摔着吧。”

“摔着倒是没摔着,有南莲姐姐帮着我呢。”淑慧也开了口,“我也知道,她正春风得意,不该和她闹的,可是实在是受不了这样的折辱,她还骂我福小命薄,又诅咒椿泰死无葬身之地,我实在是受不了就和她吵了起来,吵得有些激烈。”

淑慧本来只是愤怒和不安,说着说着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也红了眼眶,等她真正察觉的时候,温热的眼泪都沿着瘦削的两腮滚落了下来。

“真的是太过分了,不然我也不爱和人口角……”她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方才继续道,“额娘知道我是什么脾气的,实在是她太狠毒了。”

“岂有此理!”

那拉太太的脾气原本更暴烈些,还没听淑慧说完就气的当时就拍了桌子,用力之大,桌上的茶盏都被她给拍的震落下去,发出了清脆碎裂声。

“淑慧你别担心,这事咱们占理,别说她只是寄居在安王府,便是安王府的格格,也不能不给们个交代。”

“闺女你别担心,这事你爹我帮你处理,咱们也不是吃亏的。”法喀一看见宝贝闺女掉眼泪,也受不了啊,当即也保证的道。

他还真不是那么担心,皇子阿哥虽然尊贵,可是太子早定,像八阿哥这样母族出身低微的,他们这些世家大族还真未必多买帐。七阿哥为什么被排除在外,康熙独独没带他出征?要说起来他还娶了个郡主老婆呢,便是为了安抚蒙古的缘故,也该给他个体面。

康熙的确是觉得七阿哥不堪大用,可那拉家在里面也没拉后腿,七阿哥敢败坏那拉家姑娘的名声,怎么不可能不还以颜色,现在七阿哥可就老实了。

淑慧却担心的道,“安郡王府也不是好惹的,而且他们府上做事阴损,我还真是有些担心他们恶人先告状。毕竟当时吵得激烈,我言语中也有过失的地方。因为郭络罗氏说椿泰死在大漠,早就没有无葬身之地了,我气急了,便提起了郭络罗氏韵雅父亲的事情。”

“你辱骂了她父亲?”法喀摸了摸小胡子,不急不慢的问道。

“这倒没有,我从来都不说脏话的。”淑慧虽然对提起别人去世的父亲不光彩之处,心里有些不安,但是中肯的说,也的确是痛快,此时就觉得心里舒畅的多了。

“她说我命不好,我说命再不好,也有三等子二品大员的父亲,皇上都夸过清正廉洁,可不像她有个斩监候的父亲。虽然是事实,可是毕竟涉及了故去的人不光彩之处,总是不妥。”

“你不安个什么?难道说错了吗?”那拉太太性格强悍,此时便冷笑道,“她那爹本来就不是个好东西,还怕人说不成?当年设赌局坑骗人家百姓的两千五百两银子,逼的人一家子上了吊,最后只剩下个七八岁的小孩,听说最后没法子当了个和尚。如此狠毒阴险,人皆哗然,影响极坏,就算是有个安王岳父,还是被判了斩监候,”

淑慧这一听,方才知道这里面还有这样的缘故,南莲也恍若大悟,“我说郭络罗氏的反应这么大呢,本来只听说是诈赌别人银子,怎么判的那么重。”

“要是寻常的事,两千五百两银子,便是为了面子,安王府也会掏出来补上,若是因为涉及到人命,怎么会处置的这么重?”

“所以,淑慧你没做错什么。她父亲做错了事情,又不是天王老子,难道就不许人提了吗?那古代那些昏庸帝王,还照旧被骂呢。”那拉太太下了总结语,又瞪了一眼若有所思的法喀一眼,“你说是吗?”

法喀其实正在思考怎么去处置这件事,自家更有利呢,闻言立刻回过神来,连连点头,“正是如此,但凡做错了事,就得承担被别人指责的代价。你当着她的面提起她父亲的罪过,的确是没给郭络罗氏留脸面,可也是因为她出言狠毒,用心险恶的缘故。”

说到这里,他也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了,因此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安抚淑慧道,“放心就是了,到底也不是大事,咱们家吃不了亏的。你和南莲两个今天也累坏了吧,快点回去休息吧。”

大概是因为法喀脸上表情实在是太有信心了,淑慧也信了他的话。她今天一天跑了半天马,跟人大吵了一架,不论是身体还是心里都十分疲惫,完全的身心俱疲,因此也便没再坚持,回去沐浴休息了。

大概是太累了,心情也不好,晚饭都没吃,随便吃了半盘子点心,便上床去睡了,南莲虽然好些,但是也不想太麻烦了,和淑慧一起分享了一盘子点心,也另去隔壁的床上睡了。不得不说淑慧的丫环还是很尽职尽责的,虽然没人吩咐,在知道淑慧和南莲一起回来后,就把两个人的床铺一起收拾了出来。

而那拉太太的正院里,灯火还没熄灭,那拉太太有些担心的道,“如今安王府虽然不行了,可是他家兄弟多,也不是寻常人家,淑慧今儿也没真正吃亏,你做事的时候也多思量些。”

法喀却自己有主意,沉静的道,“上次就因为小儿女拌了几句嘴,安郡王太福晋就往咱们府伸手,就算是她一开始没想到会害你难产,也是不想让淑慧以后的日子好过。这样小肚鸡肠的人,这次淑慧当众戳破了郭络罗氏父亲明尚的罪过,只怕也不会忍气吞声。”

“淑慧最近这些日子多难过啊,人瘦了一大圈,但凡是个人,有颗人心,又如何会往她伤口上撒盐。我那些同僚虽然酸几句,但是也不至于丧良心的在淑慧面前提,郭络罗氏这么做事,这可不是往淑慧的伤口上撒盐了,根本就是戳刀子”“更何况,上次的帐咱们还没算呢,正好统共在一起算总账。”

“你就吹吧,还算总账,安郡王府那可是王府,咱们要有佟家钮祜禄家那势力,才能找安郡王府算总账吧。”那拉太太看的很明白,“但是这样的事,明知道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也不能咽了这口气,不然谁都能把咱们当软柿子捏了不说,淑慧日后还何以自处?真的剪了头发做姑子不成?”

法喀闻言却狡猾一笑,“这可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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